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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母亲 [v]

得这般不肯听话乖乖喝药?”

“他啊,一个孽种就该重新锁回角落那间院子里!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再对我儿胡言乱语了!”

“张管事!”她说着话,忽然转身朝屋外疾步而去,边走边厉声道,“去将我的鞭子与匕首拿来!”

她要将那个孽种打死!将他的血放干!让他再不能出现在洄儿面前!

“母亲!”沈洄自床上跌下,双手压到碎裂于地的药碗与勺子上,瞬间划出血来。

他想拦下有如疯癫了一般的母亲,然而虚弱的他此刻连擡手都吃力,又如何能走得动?

“公子!”宋乘惊惶不已,当即跪下身来扶住沈洄,要将他扶起来。

谁知他竟是爬着往前去,双眼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才是害了兄长的那个罪魁祸首!

兄长总言他聪慧,究其实他才是最为愚蠢的那一人!

因为他的愚蠢,这么些年来才会相信爹娘所言,相信他药中所掺之血乃鹿血!

若是他没有生来这世上,兄长便不会为他受尽苦楚与屈辱。

若这世上再没有他,兄长便不会再自困于这京城之中,他可以去驰骋,去飞翔。

母亲啊……不要再伤害兄长了,即便您不肯认他,可兄长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任您打杀的物件!

不求您善待他,但求您不要再伤害他。

宋乘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已然枯瘦如柴的沈洄自地上扶起,可此时此刻,他却觉正爬行于地上的沈洄沈如磐石,竟是让他难以搀起!

沈洄死死看着屋外平阳侯夫人的背影,纵是艰难吃力,他也一心想要爬上前去将她拦下,不给她再伤害沈溯的机会。

曲院之中,沈南推着平阳侯正来到沈洄屋外,正正好遇着疯魔一般冲出来的妻子。

“夫人这般匆匆,是要往何处去?”看着形容狰狞扭曲的妻子,平阳侯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对于妻子的这般模样,自将她从匪寨中救回来至今,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次。

就像他早已习惯了备受残馀于腿中毒素折磨一般,对妻子这般疯癫的模样,他也早习以为常,再不会惊异。

“我要去鞭杀那个孽种!”平阳侯夫人尖声叫道,尔后抓住平阳侯的手,忽尔就变得娇声道,“洄儿不肯好好吃药,都是那孽种的错,侯爷要与我同去教训那个孽种吗?”

“不不,那个孽种怎配侯爷亲自去教训他,应当着人将他带回侯府来才是。”平阳侯夫人说着说着又自言自语,“当初就不该让他到外边去,孽种就应该被关在那个小院里,哪儿都不要去!”

“张管事!还不快去将人抓回来!?”她看向张管事,声音忽又变得尖利。

张管事低着头躬着腰,恭恭敬敬领命,正要退下下去依命照办,却听平阳侯淡淡唤了沈南一声后,被沈南挡住了去路。

一股不安的感觉瞬间从张管事脚底直蹿心头。

“侯爷为何拦住张管事?”平阳侯夫人震惊地看着平阳侯。

“夫人,够了。”平阳侯看着眼前早已没了当初他所喜爱的娘子丝毫模样的妻子,神色疲惫且痛苦,“这么多年,足够了。”

“侯爷这是何意?侯爷这是要放过那个孽种了吗?”平阳侯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整个人开始颤抖,“洄儿的药引已经没有了,难道侯爷要眼睁睁看着洄儿去死吗?”

“难道侯爷要眼睁睁看着洄儿去死吗!?”见平阳侯不言语,她顿时又失控地尖声喊叫起来。

然而下一瞬,她整个人便无力地跌进平阳侯怀里,闭着眼昏了过去。

平阳侯缓缓放下劈在她后颈的手刀,揽着她的肩托着她的身子,不让她自自己身上滑下去。

他低头看向昏在自己怀里终是没了狰狞与扭曲的妻子,轻轻别开她鬓边胡乱的头发。

“够了小妹,这么多年,足够了。”平阳侯闭起眼,痛苦地低声喃喃,“放过那个孩子,也放过我们自己……”

“小妹”是沈起曾经同他心爱的娘子私语时才会唤的称呼,他不知自己已有多久未有再这般唤过她。

放不下过往,他们便在这经年累月中变成了自己都不相识的可怕模样。

可怕到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未放过。

阿蒲骂得对,他们这样,莫说为人父母,还能算人吗?

自从他受封于大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侯爵,再无人敢同他骂过一句狠话。

这天下间还敢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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