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可不是这样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的,怎的如今就连朕让你坐下,你都不敢坐了?”
姚内使顿时慌得如坐针毡,“陛下,奴——”
“你不必解释。”梁帝打断他的话。
姚内使还未能松气,只听梁帝又道:“反正你这会儿说的也不会是实话。”
姚内使哪里还坐得住,颤抖着腿脚当即就要站起来。
梁帝又是一记眼神睨过来,姚内使顿时不敢再起身,只能重新坐回去,提心吊胆的。
瞧瞧,就您这样的!谁敢跟您说实话呐!?
梁帝目光重新转向棋盘,继续收棋子,忽然又徐徐张口:“既是解不了的死局,又为何非要执着着破解它?服输重来也没什么不行。”
姚内使吃惊地看着梁帝,少顷才发现自己僭越了,忙低下头来。
梁帝自有瞧见姚内使面上的惊色,他并未在意,只是看着自己手上棋子,沈沈叹息一声,忽又问姚内使道:“姚常,这天下最不可能背叛朕的,你觉得是谁?”
姚内使虽然错愕,却还不致惊得不知所措,他默了默,深吸一口气后将背躬得极低,小心翼翼地道:“奴觉得,信阳王与襄南侯府的姜家人,最不可能背叛陛下。”
这个问题,放眼整个禁中,除了姚内使,怕是根本无人敢回答。
而除了姚内使,怕是也无人敢于同梁帝说真话。
“陛下。”姚内使再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微微擡起头来,看着梁帝,“奴觉得,陛下同从前那般愿同信阳王亲近,是好事。”
姚内使以为梁帝会动怒,又或是会训斥他,未曾想梁帝非但未有怪罪于他,反是又沈沈地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卷帘外的浓沈夜色。
姚常说的无错,这世上最不可能背叛他的,就是拂游与姜家人。
即便没有那个真实的长梦,他也应该再清楚不过,为他而生的拂游,又怎会成为逆臣,背叛于他?
而拂游自己亦是再清楚不过,他是为了帮助他的皇兄守卫这大梁河山才生来这世上的。
所以直至被冤枉而死,拂游都没有反叛。
拂游与姜蒲皆无错,错的是他这个昏庸的君主。
所幸,如今还未至那再无可挽回的时候。
至今已经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皆与他在那长梦中经历且看见的事情如出一辙,从今开始,他必须要坚定且正确地做出决断,才能避免长梦之中他一手造成的悲惨后果。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自己看得很清的大梁这庙堂,是该清理清理了。
不过……如今倒是有一点与那真切的长梦中不一样之处。
就是姜蒲那个心肝似的妹妹。
梁帝看着窗外夜色,指腹反覆摩挲着手中棋子,眉心微蹙,沈思细想。
梦里的她最后在姜蒲的决定之下嫁给了平阳侯府的长公子,因而才幸免于姜家之难,留得一命。
前两日他有听好几位御史提及慈幼局之事,道是襄南侯府的千金近日里派人修缮慈幼局并给孩子们分发衣物粮食丶深受慈幼局上下喜爱之举,这可是梦里并未有过之事。
以及连家女儿同那罪臣苏家后人暗结珠胎的传闻,也是梦中并未出现之事。
听闻,姜蒲那妹妹钟情于那苏家后人,同连家女儿亦是金兰好友。
那这与梦中有出入之事,皆同姜蒲那妹妹相关。
她可是有什么不同常人之处?
还是她的存在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干事情有影响?
或许,他该见一见襄南侯府的这个娘子。
毕竟,梦里梦外最是特别的,独有她。
作者有话说:
非常对不起仙女们!我来更新了!感谢还没有放弃我的仙女们!
卡文是真的,累也是真的,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脑子也卡顿了。
工作十年,码字也十年了,不管是工作还是码字,我都进入了倦怠期,尤其这段时间,没法化解的疲惫感让我觉得很丧,每天都在努力自我调节,如果下周开始工作上的事能有些变动,我应该能给自己熬心灵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