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虐渣记
昨夜丑时才得入睡,王宝钏今日起得晚了一点,蕊儿伺候她梳洗完,正要传早膳,就见薛让一席白衣立于院中,小三子跟在他身后,手里的托盘上端着一碗桂花粥。
从前可都是王宝钏起床了,先去他的院子里找他的,刚起床拉开门就看见一个大活人,还是挺不好意思的,“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啊?你不会等了很久吧……”
薛让轻笑着将小三子手里的早膳接了过来,“这几日三小姐受累了,见三小姐许久未起,我便去给三小姐熬了一碗粥,薛某穷苦出生,自是比不得丞相府中的庖厨,亦比不得三小姐厨艺精湛,这是用深秋时节的桂花入撰,别有一番滋味,三小姐尝尝?”
王宝钏笑着点了点头,同他一起到了院中,坐在亭子里,浅浅的尝了一口。
浓郁的桂花香混着黏黏糯糯的白米糊糊,涌入舌尖,香淳的味道扑进鼻子,全身心都暖暖的。
薛让见她吃得开心,总算是放了心,“怎么样?三小姐可还喜欢?”
“嗯”王宝钏连连点头,“从前在难民营的时候我就同你说过的,虽然我娇生惯养,锦衣华服,吃过这世间最好吃的食物,但是我从不挑剔,任何东西都得是我自己喜欢了才行,你这粥虽然没有用什么上乘的食材,但深秋食桂,实在应景,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
“呵呵呵呵呵呵……”薛让眉开眼笑,“若是三小姐喜欢,日后,我日日都给三小姐做”
“那怎么可能!你是男子,男子怎么能总是围着膳房打转呢,更何况陛下那么喜欢你,等那两桩案子了了,陛下定然会给你封官的,若是像爹爹丶大姐夫和二姐夫一样,朝中事务都忙得脚不沾地了,你还哪有时间日日给我熬粥啊”
“日日确实是做不到的,但……只要我有时间,能博三小姐一笑,也是好的”
王宝钏笑而不语,只觉着喝在嘴里的粥越发得甜了,直到她用完了早膳,薛让才邀请了她,同往绣楼里去。
“绣楼?还去绣楼干什么啊?东西不都……”王宝钏的疑问还未说完整,薛让就抢在了她话前面,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张图纸,“图纸是画好了,看三小姐,还用不用改一改”
“什么图纸啊……这是……”是嫁衣……看清楚了之后,王宝钏刷的一下羞红了脸,“你……你好端端的画这个干什么……而且这个,根本用不着我们亲自做的,娘一定会准备好的”
“不是说了,这些日子我们都在绣楼里做嫁衣吗?当然不能漏出破绽”
“你只是为了不漏出破绽吗?”王宝钏瞪圆了眼睛,凶巴巴的质问他,薛让上过一次当了,这次倒也是学聪明了,微微的弯了弯嘴角,“当然还有别的目的,心照不宣”
京中初冬渐寒,枯黄的秋色慢慢褪去,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白,但往西边,就远远不似这么柔软了,山石草木在凌冽的北风中屹然不倒,河流湖泊黎明的时辰都泛着透明的薄冰。
林协快马加鞭,一路疾行,到达西函关的时候,已经是六日之后了。
深夜,林协一刻都没有多等,直接去了大季军队驻地,说是元帅府的家奴,过来给魏帅送家书的。
见了魏虎,将薛让交托于他之物,一并都上呈了。
日前,陛下发来圣旨,说是薛让被贼人所伤,让他去西凉求火灵芝,他原本还在担心薛让的伤势,如今见到他亲笔书信,总算才放下了心,但是他一字一句的看完了这封信,却越来越沈重了。
最后叫来了徐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徐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托给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听说元帅府的家书又来了,二殿下季勉从床上跳了起来,又给傅容清写了封信,想着让丞相府的人顺道给带回去,因为父皇的原因,他同傅容清的书信不能走官驿,所以只能托丞相府的人送。
好在帅府的家书来往的勤便,他已经顺带着给傅容清写了好多信了,但是傅容清却一次都没有回,这次他还特意在信件的结尾处写明了,“思之念之,盼君覆之”
他生怕那人不等自己,连夜就跑了,写完信就兴冲冲的出了门。
只见季勉消失在了长廊深处,躲在暗处的薛平贵才慢慢探出了身,走进了二殿下的寝殿。
边境不比京中,守卫与巡查都没有那么勤便,尤其是这些日子以来,季朝与西凉停战了,军中都在整顿函关三城的内务,一应的防守便更加松懈了。
薛平贵在此观察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