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意识,总觉得它和自己争宠,硬是一爪子把它拍醒。
倪禾一脚还给了它,“哦呵,不准欺负你女儿。”
悉尼反抗地嚎了两声,她捏拳吓唬道:“给我安静点,要是吵到杜医生工作,他生气了拿你开膛破肚做实验你信不信。”
正在看病的一位妇女,闻言上下审视着杜湛明,同时抱紧了手中的宠物刺猬。
杜湛明干笑了两声,不知道现在把倪禾赶出去还来不来得及。
再到杜湛明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倪禾已经把莲蓬都剥好了,白光光的,一个个整齐躺在塑料袋里。
他偷偷地看了眼窦展的桌上,那家夥正自给自足地剥莲子皮,瞬间觉得自己桌上的那份莲子米圆敦敦的很可爱。
他在倪禾期待的神色下,拿起一颗送到了嘴里,嗯,却是很嫩,莲心都是甜的。
倪禾趁他不注意,右手迅速地击向他的额头,“啵—”的一声脆响,杜湛明的额头被凿出了一个红点。
他懵住。
倪禾瞧了瞧手上皮碎了的小莲子,粲然一笑,“我们小时候都是这样玩的。”
杜湛明反应了过来,抓了一把袋子里没有长饱满的莲子,一个接一个地点在她脑门上,“啵啵”声不绝,她捂着脑袋连连告饶,“我错了我错了,你把我妆都要蹭掉了。”
他无所谓,“你素颜的蠢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说完这话,他才意识到她今天是盛装打扮过的,丸子头配牛仔外套,里面是条纹的打底衫,下身针织裙,一双深棕的马丁靴。
见到这马丁靴的时候,他楞了楞。
她俏皮地微擡脚,“我照着杜医生买的同款,是不是特别适合我?”在去东非的飞机上,曾看他穿过。
她的双颊绯红,鼻尖的痣似在他瞳孔里调皮地跳跃着。
他声音并无波澜,“一般吧,没我穿得好看。”
“切—”她拖了长长的尾音。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三声,护士拿着几张纸走了进来,递给窦展,“结果出来了。”
倪禾收起了玩笑,紧张地问他,“结果是什么?”杜湛明也看了过去。
悉尼事不关己地趴在地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窦展迅速地扫过前面几页,目光落在最后一页,不知道是该恭喜还是安慰,“肯定亲子关系。”
倪禾的表情也很尴尬,有些六神无主地走到幼崽身边,“你可怎么办啊。”
窦展不以为然,“多养一只狗对于你来说似乎并不是难事吧。”
倪禾摇了摇头,“我常年因为拍戏不在家,合租的人又因为工作要早出晚归,悉尼是大了,不需要照顾,可是这小的,我怎么放心把它独自扔在家里,还有你们看悉尼对它的这份敌意,我怕幼崽会被它欺负。”
窦展沈默了,这确实是个问题。
杜湛明问:“那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有饲养需求的?”
“我都问过了,没有。”她摇头。
杜湛明看向窦展,“你能不能养?”
窦展连忙摆手,“我还和父母住在一起,他们最讨厌养小动物了,拿回去怕是就得扔大街。”
“那该怎么样呢……”杜湛明也有些苦恼。
想着想着,却发现倪禾直喇喇地看着他。
她声音幽幽的,“不知道杜医生能不能帮忙代养……”
杜湛明心中一突,她的眼神怪让他瘆得慌的。忽然觉得有其狗必有其主人,决不能答应倪禾任何事情,最后他怕是会被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吐一块。
华灯初上,杜湛明驱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对副驾驶上一脸闲适的倪禾提醒道:
“说好了的啊,这幼崽我只帮你养一段时间,近期你记得赶紧找到合适的寄养人。”
倪禾撇了撇嘴,“亏你每次把爱护动物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我看你也就是虚张声势。”
杜湛明的瞳孔黯了黯,“我只是不想难过而已。”
倪禾怔了怔,“什么意思?”
他的面上有前方汽车的尾灯光,柔和万分,“刚从国外回来的那会儿,我领养过一只英国的退役警犬,它的年岁太大了,没和我待多久,就病逝了,从那以后我基本就没养过任何宠物。”
倪禾埋下了头,“对不起。”
杜湛明笑得有些苦涩。
她忽然猛地擡起头,“你领养的那只,是不是母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