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小腹,“你呢?”
“我在山下等你,切记不要擅自做主。”
说罢,也确实没有再做停留,转身消失在了阵法中。
施青颜呼出一口浊气,在原地踌躇片刻,到底还是听进去了童煊所言,现下也别无他法,只能先去寻得仙尊。
法术被禁,她只靠走,可又因为疼痛,走得也格外的慢,等她走走停停,歇过劲来到山顶时,天已经黑了。
看着选在高涯上的宫殿,施青颜长长呼出一口气,忍住疼痛,行了个礼。
“多谢仙尊救命之恩,晚辈前来领罚。”
月上宫门,月影悄悄挂在天上,背对着光,女人从暗影里姗姗来迟,她打量施青颜,漫不经心道:“看你这样,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头垂得更低,“我私用禁术,不管怎么样都是我该受的。”
女人居高临下静静道:“当时是谁派你来关山的?”
施青颜没有说话。
“无垠,对吗?”
仙尊挑了挑眉,“所以童煊也是他派来的,就不奇怪了。”
“无垠让你来和白堕签订主仆血契,再让童煊用丹药给你续命,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你。“
见施青颜不应答,她话锋一转:“我本来要罚你私用禁术,可童煊刚刚来,给了我两个暮阳盘。”
施青颜终于擡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见她掏出一个储物袋,神色平平,“里面一个是仿制的,一个是真品。他希望用这两样来换你。”
“这些换你当然是绰绰有馀,可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最起码要明白自己在被谁利用。”
施青颜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她冷哼一声,摆了摆手,“你走吧。”
施青颜捏紧拳头,一时间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她面露不耐,“不走在等我下罚咒?”
施青颜无言以对,只得停了停,哑声道:“无以回报,只能多谢仙尊。”
说完她又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再直起身子时,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了。
许多时候的一些事情并不是她不去想就不存在,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说是童煊带来的法器,算下来还是无垠的受益,但他何从受益,无非就是白芊远当年算到的。
这些是非不是她想不到,而是现在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
下关山有专属的山道,即便是她浑身伤痕累累,也不过一柱香就出了结界。
结界外等候她的除了童煊,还有灵翰。
见她下山,灵翰立刻迎了上来,二话不说先塞了几颗丹药让她吃下,紧接着掏出一个储物袋塞到了她手里,“觉得不舒服就吃两颗,不用节约,不够找我要。”
施青颜嗯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她面无表情转头看向童煊,“说吧,怎么能找到他。”
童煊沈吟片刻,“你应该也知道,遇雷劫无非就是死和活这两种情况,我们寻他,也是觉得他没有死。”
“遇劫失败,是不会连尸身都消失的。可雷劫过后的一柱香我便赶到了极寒之地,那里既然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遇劫过的痕迹,我有理由相信是他即便是渡劫失败,可仙人仍然给了他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但即便是这样,我和灵翰也算是兢兢业业三年如一日的片刻不停,还不是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他的痕迹。”
“思来想去,只能将你唤醒。”
“我们之前只在山林里搜寻,现下你可以去集上或镇子里看看,你和他签订了契约,说不定有线索。”
施青颜的指尖轻轻点着手中的储物袋,“我后面怎么联系你们,或者你们又怎么联系我。”
灵翰答道:“你带着储物袋,我就能找到你,如果药吃完了,或者有线索了都可以来霁月教寻我。”
她说完童煊便立刻扬手给她解了禁咒。
她捏了捏手腕,轻轻吐出一口气,“我还有多少时间。”
灵翰停了停,还在措辞怎么讲,童煊已经开了口,“几十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需切记,若感到不适,就立刻停止使用灵气,就好像现在,若是做不到,千万不要随意透支,一定要惜命。”
“无论如何,在找到他之前,我都会尽力保住你。”
施青颜扫了他一眼,将储物袋揣进了兜里,只道了一声好,便没做停顿,转身向着他们完全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