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缓慢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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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命,这倒是好做,尤其是现在,她动不得气不得,饿了就吃,渴了就喝,累了就躺着,总不过是没有人催她。
施青颜知道她不能慌,童煊和灵翰找了三年都找不到,必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她发现对方到底在哪里。
无垠曾说,遇劫失败的修士会有一次被仙人恩泽,重新活一次的机会。
但因为记载这些的古籍少之又少,所以没有人知道再次活过来的修士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修士,但仅有的一份记载里清楚写明了,新生之人是没有之前的记忆的。
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落在她的脸上和掌心,只是握住这点点凉意,她竟然就觉得非常吃力,这种身子,急也没用了。
大概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她找了处最近的修士镇落住。
既然寻得白堕要靠血契,她又不能强行催动灵气,只能边养边找了。
或许是先前每一次来到这里受的伤都有白堕照料,所以她竟然不知道受伤以后要做这么多琐碎的事情,灵草要自己找,法器也要四处换,宅子地理不对,打坐也没用。
等她整顿好这些,摸摸索索也过去了两个月,施青颜挑了个无风的夜晚,在院子里打坐。
灵气直冲丹田的那一刻,如针扎的疼痛感逐渐减弱,但也不至于那么难以忍受了。
几片枯萎的树叶飘零,她所探测到的是一片空荡荡的荒芜,没有人应答,也同样没有生命的感知。
施青颜不死心,她憋了口气,一面告诉自己不能着急,可一面又忍不住再将神识扩散更远一些,如锥般刺痛如影随形,疼痛逐渐升级,直至她快受不住才开始回收——————
她心头重重一跳,空无一物的神识里猛然多出一抹熟悉的气息,等她再重新探去时,这缕灵气又转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施青颜难耐地捂住小腹站起来,被压制两个月的焦虑似乎在这一瞬间被释放了出来,只是她无法在短时间内重新驱动灵气探测两次,疼痛让她清醒,又再次想起了童煊的警告。
她紧紧攥住掌心,来回在院子里踌躇,不死心的又要驱动灵气,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坠痛刺得寸步难行浑身冷汗。
罢了。
她迅速掏出两颗丹药吞下,站在原地平息片刻,默默计算起了下次驱动灵气的时间。
灵翰给的丹药都是上品,一天三次的吃着,内伤不好外伤也要好了,总算也没有太严重。
她日熬夜熬,按时服药,好不容易等到再次驱动灵气时,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
仍然是夜晚,依旧是她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找寻着那一丝灵气的牵引,可这次不论她怎么等,等多久,再也感受不到灵气的牵引了,仿佛那次是她的错觉。
睁开眼睛吞了两颗丹药,她皱着眉头起身,一时有些不确定。
她灵气有限,探测的距离也很有限,或许上次能有一丝不确定的感知是因为他恰好出现在了她能涉及到的范围之内,这一次,他可能早就离开了。
她犹疑的思考片刻,决定换个地方。
一千五百年的洗礼,这个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的那些记忆给不了任何帮助,她找散修谋了份地图,计算好范围和距离,带上本就不多的行囊,去往了下一处凡人的居住地。
自她醒来已经过去五个月,秋末冬至,寒风萧瑟,纷纷扬扬的飘雪零落,她再次驱动灵气探测失败时就知道了,这应该会是一段无比漫长的经历。
她开始每到一处,就会找处客栈住下或者干脆买下一栋宅子,一住便是数月,在这期间,她不仅会去多次探测,也会试图去观察和了解镇上或村子里的每个人,希望可以得到一丁点关于妖兽的消息,既算不尽如人意,可她认识了很多人,漂亮的勤奋的,混乱的恶毒的,有趣的无聊的,她几乎不让自己有完全闲着的时候,活着也不算完全没有了意思。
暮来朝去,在寻寻觅觅兜兜转转的过程里,灵翰来找过她几次,童煊也带来过他们找寻的消息,厌火镇解禁,无垠真君羽化,荒漠没有了禁锢,那边很乱,让她短时间内不要过去,灵翰说先前同她一批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徐芝芝和陆源,徐芝芝已经结丹了,陆源则脱离了霁月教。
施青颜无言,沈默片刻说了声好,当晚给无垠上了三炷香。
这些都好像只是她无趣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她重覆着,辗转着,没有一处可以停留,也没有真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