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贺太后跟谁置气,都不会跟他置气,“快起来,地上凉。谁说你不孝,你好得很。”
贺长风惯会讨人欢心,“还是娘娘您疼我。方才长公主教训了我半天,说若非因我,也闹不出春日宴的事,又连累行简……”他絮絮叨叨与太后说话,陆恂的目光却只看向长公主一行坠后的那个。栖月素日装扮偏于素雅。她本就是秾艳长相,旁人打扮十分,她有两分便已足够动人,从不过于修饰。可她现在身上穿的,却是长公主特意与她挑选的华丽宫装。宝蓝色缠枝海棠层层叠叠从衣裙的下摆攀上来,腰间系一条白玉玲珑腰佩,衬得腰肢款款。头上绾一个斜堕马髻,四颗拇指大的滚圆珍珠嵌在底部,压上一对金嵌玉蝴蝶宝簪。最灵的是鬓边一朵杯口大小的玉兰,微颤颤还带着露珠,鲜润清媚,娇妍百态。一张脸更是精致璀璨,难描难画。她虽走在最后,可甫一进殿,立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便是太后娘娘,都撂下贺长风朝她看过去。宝蓝色是略显老成的颜色,于栖月却正正相称。她肤色本就白皙,盛装后顾盼神飞,一颦一笑都显得动人心魄。宝蓝色正正收敛了那股柔媚,显出一种自内的凛冽与高华。她天生便该显贵人前。陆恂的目光,落在那张芙蓉面,停留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