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恂声音沉沉,“没听清,再叫一遍。”
栖月红了脸,声音却愈发的小,就响在他的耳畔,猫挠一样,伶仃一点动静:“夫君!”他却满意了,静静相拥片刻,陆大人又有了新的要求——“再笑一个给我看看。”没头没脑的,这是什么要求。陆恂又催促一声,栖月便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做给他看。“嘻嘻。”她还贴心的配了音。陆恂笑着拍了下她的臀,不轻不重的一下,却叫人呼吸都跟着重了,“姿势不对,重笑。”“像方才在茶肆门口,你朝我笑的样子。”栖月想起来,那时她欣喜于他的到来,可他却寡淡着一张脸,就那么看了她几眼,又错开去,她以为他没什么感觉呢。这会儿又要她笑了。陆大人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呢。可究其内里,栖月心中便涌起一阵欢喜,抿了抿唇,果真笑了。唇角梨涡若隐若现。陆恂捧住了她的脸,凑近,亲了下那只可爱的小梨涡,还有脸侧,慢慢地,唇移到了她的唇上,张嘴,轻含住了她。她便顺势环住他的脖颈,仰面,接纳。车外有卖糖葫芦的吆喝声,有孩童玩闹的嬉笑声,有车辕撵过路面的辚辚声,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和清晰的津液声,低婉的娇吟。陆大人喜洁,身上的气息总是干净好闻。每次对上他,栖月总把持不住自己,平日里的理智都像是吃进狗肚子里。只是吻得太久,舌根隐隐有些发麻。她缩着头后撤,唇齿间有拉扯的银丝,陆恂抬手抹了。低头凝视着那张风娇水媚的娇面,朱红的樱唇水润,双眼迷蒙,他看得喜欢,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给她调整一个舒适的角度,仿佛她天生就该嵌在他怀里似的,严丝合缝地契合。他似抱孩子样地摇了摇她。他年长她八岁呢。饶有兴趣地捏着她的手腕,问道:“没有什么话要说?”她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栖月有气无力,软绵绵任他摆布,“原先有,现在又无了。”本来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如今又觉得不需要。他才亲得她喘不过气,那还有什么好讲的?陆恂心情很好,身子倚靠在车壁上,握着她的手,从手腕一路捏到手肘,又顺着手肘往肩膀,他像是看什么都喜欢,又新奇,就那么一路捏过去。栖月最怕痒,拼命忍着,越忍越想笑,在陆恂怀里扭成一团。他被她扭得火起,又抬起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俯身轻咬一口。栖月身子愈软,轻轻呀了一声,“大人为何咬我?”为何咬她? 陆恂抚过他咬过的地方,没有说话。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这是种很奇特的感受,无法形容,好似是下意识的动作,或是种强烈的诱引。每次亲她时,除了爱怜,陆恂心底冒出的,是更浓重的破坏欲,亲吻的每一口,都更想吃下去,完整的吞没她。或许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头野兽,不过陆恂的尤其凶狠罢了。然而当这些浓重的欲望落下、触碰时,却变成克制、再克制的举动。只是浅浅地咬一下,耳朵、脖颈、手腕,哪里都可以,当情绪强烈到一定浓度,爱抚与亲吻已经不能满足时,咬一下,留一点印迹,就变成了本能。他的另一只手就在她颊边。栖月顺势也咬了一口,小兽似的露出獠牙,艳红的舌若有似无扫过皮肤,“我给大人盖个章。”她说,“盖了章,就是我的人了。”她能咬多重?牙齿就那么小。陆恂摊开掌心给她,反倒是栖月,只浅浅留下一排牙印,不肯再深入。他问:“怎么不咬了?”话中好遗憾似的。栖月道:“怕痛。”也不知是怕她痛,还是怕他痛……车子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行驶,停下来时,栖月的衣衫已经整理妥当。陆恂替她将裙摆的褶皱抚平,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发髻有些松散,但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马车停在垂花门,陆恂先起身准备下车,栖月眼尖,人本就心虚,一眼便看到他玄色的衣上,有轻微痕迹。陆恂也看到了。栖月别过视线。比起栖月的慌张,他从容下车,神色自若,“看不出来。”陆恂人前有多正经庄重,骨子里便有多坏。圣人一般的皮囊下,包裹着浮浪的本色,“渴不渴?”他问道。栖月半点都不想回答。输人不输阵,她想了想,胆大包天的露出獠牙,威胁道:“陆大人你要再多说一句话,今晚就不准进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