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啊。”男人稍微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便吧。”

萩原研二于是为他端上一杯酒。

赭发青年的手缓缓转着酒杯，没喝。

萩原研二能够感觉到对方在看自已。

过了一会儿，他先开口：“您盯着我看一分钟了，我脸上有东西？”

青年的手一顿：“没。”

他解释道：“你走路姿势太端正，不太像属于这里的人。”

“我腿刚断过，就想走端正点。”萩原研二笑着说。

“为什么来这里？”青年继续问。

“反正无处可去，在哪里都一样。”萩原研二说。

萩原研二很明显听到青年冷笑了一声。

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有这种想法的人，一般都死得很快。”

“真巧，我发现确实是这样。”萩原研二说。

他歪歪头，看着酒杯上一点和水珠交融的铁锈色：“您呢？刚做完杀人工作就来这里喝酒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因为即使是在这样混乱不堪的地方，“杀人”也是一个值得人侧目的词。

“不。”青年最后还是没有喝酒，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是来继续我的工作的。”

……

中原中也不再搭理那个他稍微有点感兴趣，但是又很难缠的酒保了。

他站起来，缓缓往另一个角落走。头顶的昏暗灯光在他脸上留下一片模糊的投影。

萩原研二很有眼力见地用胳膊肘顶顶附近的一个无辜的醉鬼，把他赶了出去。

中原中也目标的角落，坐着一个戴金色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三个小时前，这个人还在港口黑手党的一间武器仓库清点火力。

他低着头，像在认真地看一份报纸。

中原中也敲了两下桌子。

“在看今天的新闻吗？”他问。

“不，在看10号的。”男人说。

“是在看失物招领的版面？”

“只是随便看看鲔鱼的价格。”

“大腹的价格，好像要23000日元一斤。”中原中也敲着桌子说。

暗号对上了。

男人抬起头，看着这个前来和他交易的、某个关西黑手党组织的成员。

交易的内容，是港口黑手党手下的几个中型武器仓库地址和密钥。

眼镜男人的目光移到交易对象的脸上，正对上一双蓝色眼睛。

“等等，你莫非是？！”

男人突然惊恐地站起来。

“还认得我啊。”中原中也的声音冷下来，“我还以为，你把港口黑手党的一切都忘了。”

他一把扼住对方的喉咙，浑身泛起淡淡的红光。

“港口黑手党的背叛者。”中原中也低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