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学了个十成十。”

“母亲……”

无墒摇摇头：“既然如此，你就当做本尊为那些‘无辜’被剥夺性命的动物报仇。这样说你会不会好受点呢？”

贺良景握紧刀柄：“我有办法可以阻止天倾——去到天倾的虚无中。”

听到此处，身后一直缄默的顾玉不受控制的抓住了贺良景的衣袖，贺良景头也没回，但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无墒蹙眉：“连我全盛之时都无法到达的地方，你又怎敢去妄想？”

“母亲一直在瞒我一件事，不是么？”贺良景道，“我当初能来到人界，是因为我并不是完全的魔族，我有一半的身体，是由人类提供的。”

自从拿回前世的记忆后，贺良景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这个世界里本‘不存在之人’。

自己的身体里有无墒的血与骨，而无墒属于这个世界，自己作为她的孩子，又怎么会‘不存在’。唯一的变故，就是自己身体的另一半提供者——那个人类。

之前在那个诡异的空间里，温逸说来这是为了寻找一具尸体。在看见自己后，她说自己知道了那具尸体究竟在哪。

降临这个世界的‘修正者’，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他的尸体，被母亲融入进我的身体了呢？

“母亲，您很清楚，那个人类极其特殊。”贺良景看向无墒，缓缓道，“所以，你借由他的躯体，创造出了我。”

无墒面无变色，只是淡然道：“没错，一个人类未曾入魔，却能畅通无阻的进入魔界，这本就不可能。我抓住了他，他害怕的向我进言，说能够助我拯救魔族，可我能分辨这不过是想要活命的谎言。”

“您杀了他。”

“对。”无墒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我知道他在撒谎。”

“从魔族的角度来看，您做的没错。”贺良景道，“因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一切重回正轨——他们所设定的正轨里，不包括魔族的延续。”

贺良景继续道：“但他有一点确实没有说错，他或许确实有机会拯救魔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有机会去到虚无归处。”

“……”无墒挑眉，“这就是你的计划？”

“没错。”

“良景，即使你能活着去到天倾的虚无中，然后呢？你能做什么？”无墒道，“你对此也没有头绪，不是么？你并不知道那里面存在什么，不，那里面大概什么都不存在。”

贺良景咬咬牙：“……我有信心。”

“可以，有信心的话，你现在可以回到魔界去试。”她伸出手，指着贺良景身后的顾玉，微眯双眼，“但魔族既然登上了人界，断没有回头的道理。你身后的那个小子也很有意思，本尊会杀了他，然后，我们母子俩可以慢慢谈。”

贺良景将顾玉死死护住，焦急道：“母亲，您就相信我这一次！”

“良景，本尊相信过你，只不过那时你并没有站在魔族这一边。”

贺良景与顾玉周围的巨手再次动作起来，它们像吞天的巨蟒团团围住二人，不留一丝逃跑的空间。

“本尊也对你说过，身为魔族，既然选择了一条路，无论对错，就不要感到后悔。”无墒冷漠的看向贺良景，“你如此，本尊同样如此。”

“假若你真的放不下人族，又深信自己能够去往虚无阻止天倾，那就证明给我看——”无墒发号施令的放下手，那些充斥着恐怖修为的巨手朝着二人毫不留情的攻击，“在这里，打败我。”

————

由于谢玄易带领修士追杀魔界的禁军统领，反倒让长泽派不必面对魔族中的尖兵精锐，可即使不是尖兵精锐，普通的魔族也不是好对付的东西，尤其是年轻的弟子，甚至连下山修炼都没有经历过，让他们与魔族缠斗，实在有心无力。

叶栐深知这个道理，可如果一味躲藏，反倒会被入侵的魔物逼至绝境，倒不如一举杀出来，还能找寻哪里有落单的弟子。

“我在前方领队，你殿后。”叶栐对褚恩铭道，又对旁边的一群弟子吩咐：“你们不要离三长老和我太远，否则遇到危险我们没法及时救援。”

舒迩拍拍胸脯：“放心吧大长老，我们知道的！”

褚恩铭说：“没错，都小心些，否则之后没法和你们师尊交代。”

舒迩小声疑惑道：“……师尊会担心我们吗？”

叶栐拍了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顾玉那小子虽然是偏心了点，但不至于对你们真没心。他离开前特地跟我说过了，要我多看着点你们。”

连舒敛都震惊了：“真的吗？”

“骗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