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我现下杀完这群烦人的冤魂恶鬼去找你。
枪与剑交汇的那一刹那,无墒就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杀招,顾玉却猛然丢弃了他的剑,转而赤手抓住无墒的枪。
“……玦徵。”顾玉失神的眼睛映着无墒的身影,“召来。”
迟疑的瞬息,无墒瞳孔收缩,她看到了顾玉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下一秒,一把剑锋从顾玉的身体穿过了她的心口。
“你——”无墒暴喝想要震开剑刃,可顾玉的另一把剑已经化成剑阵,即将出阵预备贯穿两人。
无墒咬牙切齿道:“小子,你能杀了我…咳…但你没办法拿到我的灵丹……”
“我知道的,母亲。”
无墒感觉到身体一阵剧痛,那是比被剑贯穿还要无法忍受的疼痛。
“只有您……能真正杀死自己。”
话音刚落,贺良景徒手穿过无墒的丹田,他抓住了那颗灵丹,利落抽手,灵丹被拿出了无墒体内。
贺良景竟趁乱挣脱了那条长鞭,为此身上出现了十几条深至见骨的鞭痕。
无墒轰然跌落地面时,枪杆仍死死攥在手中,口中流出的血水顺着雨,像离乡的河流般流淌到了贺良景脚边。
“母亲……”贺良景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不是雨落在了脸上,他可能是在与自己说,告诉年幼的自己,告诉尚是无忧无虑的贺良景,“我很想你,我真的……我真的非常想你。”
“……”无墒疲倦了太多太多年,经年累月的灵力供给让她一再虚弱,以至于此时此刻,她无法分辨自己是否正在因生命的消失而疲惫,“我活得太久了……魔族……”她颤巍的向遥远又自由的天空伸出手,哑声道,“我的,子民们……”
“我也是……”贺良景双膝跪地,他睁大了眼睛,眼泪一滴一滴落下,他看着无墒,告诉她,“母亲……”贺良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哑声道,“我永远,永远永远……都是您的子民……”
“若你……”无墒闭上了眼睛,“能给他们未来。”
她的尸体无法保留,生命消逝的那一刻,□□也化为了一团烟雾被风吹散。
顾玉以剑拄地,看着贺良景那只握着灵丹的颤抖的手,抬手想抹去徒弟脸上的血污,却先一步栽倒在泥泞中。
“师尊?”
……谁的手在眼前晃?
“师尊您醒了!!”
好吵。
“速速通知掌门和六长老,师尊醒了!”
师尊……声音不像贺良景……贺良景呢?
贺良景……贺良景他——
顾玉猛的睁开眼,胸腔一口气没来得及顺,偏头就往地上吐出了血。
“师尊,您怎么样了?!”舒敛着急的扶顾玉坐起身,为他传输灵气运功,“掌门和六长老马上就到了,您坚持住。”
顾玉握住他的手腕,哑声问:“贺良景呢?”
舒敛微微张大了眼睛,问:“贺良景?那是谁?”
顾玉愣住了,他脸色一白,转过头道:“那是你师兄,你怎会不知他——”
舒敛嗫嚅道:“可是,可是……”
“顾玉,你终于醒了!”谢玄易和钟连寅推门而进,松了一口气,“门外就听到你的声音了,见你这样生龙活虎我也放心了。”
顾玉却像见到了救星,他抓住谢玄易的掌门令牌,急切的想要一个答案:“贺良景呢?贺良景在哪?”
谢玄易奇怪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奇怪,没发烧啊,一醒来说什么胡话呢。”
钟连寅笑道:“是啊,什么贺良景,你难道瞒着我们还交了相好?”他说,“手伸出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顾玉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他甩开钟连寅的手,疯狂的质问道:“那是我的徒弟!!你们为何不告诉我他的下落?!”他掀开被子,不顾虚弱的身体就要下床去找人,“我要去找他,是生是死,我陪他一起……”
谢玄易拦住顾玉的动作,说:“长泽派没有贺良景这个人,你去哪里找?”
“你骗我……”顾玉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你们都骗我……”
“师尊?”
“师尊您醒了!!”
“速速通知掌门和六长老,师尊醒了!”
舒敛守了顾玉一个月了,顾玉被大师兄带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六长老说顾玉五脏六腑均有腐烂之势,连双目都被那魔界域主一枪毁了去,勉强靠神格归体吊了一口气。
贺良景闻言沉默不语良久,只是抚摸顾玉的眼帘,半晌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抵在额前,轻声道:“师尊,等我回来,好吗。”
舒敛看着师兄浑身也是伤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