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慈悲为怀。是否慈悲,也要看我面对的是只干净的兔子,还是见不得人,修歪门邪道的死老鼠。”
卫停吟冷声说,“你们记清楚了,你们不过就是一群走歪门邪道的老鼠。是老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泥水沟里,别想光明正大地爬到世间,虐.杀世人,把自己当成天下之主。”
“如果心有不服,就来跟我动手。有一个能弄死我,你们就继续这种作威作福横行霸道的日子。”
“但假若我活着一天,你们就都给我乖乖听话,在泥水沟里安安心心做你们见不得光的魔修。”
“当然,光说漂亮话吓唬你们,多半你们也不会听。”卫停吟笑着,“那我们来清算清算吧。”
他拍了拍手中的文书。
“谁交的文书,谁上来领罚。也不多罚,点到为止。”
他笑颜如花。
魔修们一个个怒目而瞪。
有人再也忍受不了,大吼一声:“够了吧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跟魔尊师出同门,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不成!?你以为做这种事,大伙儿就都得屈服于你这淫威了!”
“我等做魔修,怎会是见不得光的阴沟里的老鼠!我等是不愿守你们那迂腐的规矩,要这道法自由,才做魔修!魔修怎是歪门邪道了,我等正是人间正道!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血肉仙,受死!!”
这人说完,拔剑朝高堂上冲了过来。他神色狰狞,口中大吼不停。
寒刃袭来,卫停吟坐在椅上一动不动,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冲过来,脸上笑意越发浓了。
那双橙色眼眸眯起,他似乎更高兴了。
剑至身前,卫停吟转身摁住椅背,一歪身子,踩着一旁扶手,眨眼间便从椅上站起,轻飘飘地立在扶手之上。
来人袭了个空。
卫停吟向着空中抬手,伸出双指结了个印,便将手落下。
空中十几把剑受召,剑身燃起火光,向黑龙椅袭来。
袭人闻声回头,瞳孔猛地一缩。
卫停吟轻轻一跃,又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十几把剑刺穿黑龙椅,将那人死死贯穿在椅上,把他捅成了一个活筛子。
卫停吟视若无睹,回身一甩袖子,仍是笑吟吟的一张脸。
他拿着文书。
“还有人要打吗?”他笑着问,“没有,就开始领罚了。”
所有人再不敢说一句话。
高悬在空中的剑雨旁,第三层楼的栏杆旁,江恣坐在地上,隔着栏杆,望着下方。
看着那一身白衣笑意吟吟地拿着文书,江恣毫不自知地也扬了扬嘴角。
*
直到日落西山,卫停吟才走上顶楼。
他一身白衣都溅满了血。
见神剑被收剑入鞘,挂在他腰间,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
卫停吟苦着一张脸,扯着自己原本干净的上衣,望着上面的血迹。
“全都脏了,”他嘟囔着,“还得费劲洗一洗……说起来我没带换洗的啊,这怎么搞……”
“我把旧衣给师兄。”
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卫停吟抬起头,江恣站在他前面,手握着一杆烟枪,笑着望他。
卫停吟松开手:“你舍得啊?不是要拿去做窝吗?”
“师兄在我屋子里住下了,一睁眼就能看见,也用不到了。”江恣苦笑着,“再说了,本就是师兄的东西,该还给师兄的。”
“是吗。”
江恣点头,又望了望他一身的血:“真是好多血啊……辛苦师兄了。”
“废话,全是不服管的,得一个个罚过来。就跟小孩不摔一跤是不知道不听话一样,不让那群混账吃点儿苦头,他就不会怕你。不怕你,他就不听话。我全都罚一遍了,往后应当轻松很多。”
江恣笑着:“那就多谢师兄了。”
“真想谢谢师兄,就给师兄找个池子泡澡去,难受死我了。”卫停吟揪着身上的血迹,“师兄想泡澡。”
“自然没问题的。”
江恣带着他,往反方向走去,七拐八拐地带他到了一间屋子里。
一进屋子,卫停吟惊了,屋子里竟然是个池子。
只是池子边上点着的也是血烛。血红的烛火里,衬得池子全然是个血池,瞧着十分诡异。
江恣一挥手,血烛烛火转作暖黄。
眼前的光景立时温和了许多,卫停吟拍拍胸脯,感觉身心都已经舒服起来了。
“师兄慢慢泡,”江恣说,“皂角和木盆都在这边。这儿有个木头柜子,师兄把沾了血的衣物放在此处就好。我去给师兄取衣物来,到时候也放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