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
虽是实话, 却也让氛围陷入僵硬。
“是我又做了什么……吗?”
邢流声的声音很低, 唯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就像蚂蚁跑到夏延心脏, 让他又疼又痒。
夏延终是看了他一眼, 面前人明显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还在他面前装着拿捏不好分寸的朋友。
他抿了下唇,眼中一瞬的晦暗不明后, 夏延垂下眸子, 否定道:“没有。”
“上次是我说得……莫名其妙, 其实你什么都没做, ”夏延一顿, 不敢看他, 只低着头, “我那两天心情不怎么样, 对你发了脾气,抱歉。”
他忽然想玩一把文字游戏:“我们一直都没有出格。”
毕竟如果以爱人的身份来讲,他们不仅没有出格, 甚至不合格。
所以可不可以至少维持原样。
邢流声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他。
夏延搓了搓衣角,在沉默地等待中又不受控地去摸烟盒,正要转身,邢流声将手里一直攥着的袋子递给他,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夏延打开一看,里面还是那些药外加一罐迷你版的真心牌黄桃罐头。
他想开口打趣, 结果额头上传来凉意,夏延瞬间纹丝不动,呼吸也一并屏住,像个定格的木头人。
那点冰凉很快被升腾的滚烫同化,依旧淡漠着一张脸的人最后撤回手定论:“感觉还有些热。”
夏延受不住屏息太久,空气涌入鼻腔的时候他回了神,没再躲邢流声的目光或动作。
但他内心撇嘴。就算不退烧刚刚也要被你弄热。
向来容易被对方蛊惑的人稀里糊涂地跟邢流声回了休息区,后者拿出他自己的保温杯,问夏延现在吃药吗。
他其实并不想吃,也很讨厌吃。
但夏延向来很难拒绝他,尤其是这样一点粗浅的关心,像高中时发生过的很多次。
“吃吧。”他说。
闻言,邢流声直接将保温杯递给他,而夏延迟疑片刻才伸出手。
其实两粒药直接咽下去就行了。
他到底没说。
在即将碰到杯子的时候,夏延将手稍稍缩了回去,他忽然意识到,这样两个人算不算间接接吻。
但是两个男生同喝一杯水又是以往很正常的事,尤其体育课间,谁管谁接不接吻的,有水喝就行。
令夏延没想到的是,在他刚刚缩手的同时,邢流声也把保温杯向后撤了一点。
前后差不上一秒。
夏延感觉有些尴尬,而邢流声如同什么都没发生,用一成不变的语调说道:“我给你倒出来。”
“哦,好。”
温热的水隔着纸壁传入掌心,趁对方认真倒水的时候,夏延又不自觉地悄悄抬眸,去扫他的眉眼。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全的锋利俊美,骨相奇佳,本该有一种张狂的攻击性,却偏生冷得像座冰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
于是攻击全无,只剩下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但邢流声的性格却不是这样的。
夏延视线稍稍一沉,便转向了不断积水的纸杯。
他一向不喜欢用冰雪消融来形容邢流声的笑容,或是其他与人亲近的时候,因为冰山并不想融化,只是输给了外界的四季更迭,所以雪水还是冷的,带人温暖的只是春风,但邢流声是不需要别人引导的温热。
那是一座许在休眠的雪火山。
只要他愿意醒来,岩浆上漫,又不会喷薄而出,只消掉身上积压的雪,会在寒风里自成春夏。
其实自己很早就收不住吧。夏延意识到。
那晚的那些话,站在对方的角度,自己莫名其妙说了一大堆不知道如何做朋友的话,突然就要将他推开很远。
但其实根本不必上升到那个层面。
自己总是在他面前丢盔弃甲,收不住脾气。顺心的、不顺心的,总想倒豆子一样吐给他听,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哪怕极度克制,却也总是有那么三瓜两枣,漏网之鱼。
然后对方第二天还是来亲自照顾他。
不管是因为那明面上的朋友关系,还是心里对爱人身份的责任感,邢流声都好像没有脾气,一直在包容他。
手指传来逐渐升温的灼热与湿意,夏延回神嘶了一声,眼前人这才像惊醒般收了保温杯。
溢出的水还在顺着杯壁和夏延的手指滴到地面,邢流声连忙转身去找抽纸:“抱歉,我刚刚手抖,没拿住。”
“啊,没关系。”
夏延没在意地甩了甩,先嘬了一口满满当当的纸杯,又稍微象征性吹了两下,也不管温度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