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霍予安:“你身边有其他人吗?或者摄像头之类的。”
夏延:“家里只有我。”
霍予安听完,开门见山道:“后天晚上八点,城南那边会断电一个小时,小声想和你在那里的公园见面。”
夏延顿时语塞:“……不能电话谈吗?”
霍予安表示遗憾:“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不太方便,不太好。
夏延眉头一皱:“为什么不合适。”
霍予安:“总之不方便。”
夏延蹭一下上了火头:“你们姐弟两个就只会说这些吗?这到底有什么不方便的!他是公众人物,你们怕他被人看到或是拍到,所以电话谈很合适。但你们又偏不。”
他不禁冷笑:“如果后天不断电,那他想哪天和我谈呢。”
霍予安默了两秒:“那你为什么怕见面?”
夏延瞬间哑火。
因为不想在邢流声面前丢人。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怕无论谈得如何,自己都会在对方面前掉没出息的眼泪,展示滑稽的懦弱,表现出有多么舍不得对方。
那是一种实打实的劣势。夏延不想要。
虽然天台上的不欢而散很不美好,但最起码如果作为最后一眼,他们都很体面。
“我没怕见面。”他狡辩道。
他们彼此安静了许久,正当夏延要挂断的时候,霍予安道:“如果这个人不是你,我的确会让小声用电话谈明白。但你是夏延,我想你们需要见面。”
“……”夏延一瞬间五味杂陈,“他都跟你说了?”
“没有,”霍予安否认,“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具体指什么,但小声没跟我说过任何东西,是我猜的。”
“……真不愧是他亲姐姐,”夏延随后苦笑一声,“我都看不出来自己这么特殊。”
他垂下眼睛:“好吧,仔细一想,也挺特殊的。”
毕竟在邢流声的生命里,可能也不会有第二个自己了吧。爱了一次又一次,分开一年又一年。一个心思龌龊的兄弟,永远做不成的朋友。
也算将自己完全刻进邢流声的前小半个人生。
想到这儿,夏延笑容发苦。
但很快,霍予安接下来的话将他从思绪拉出,甚至让后者更加说不出滋味:
“小声这几天状态不好,有点像几年前我刚给他做经纪人的时候,大概七八年前。那个时候,他还信任我,我才偶然知道他和一个好朋友绝交了。”
夏延咬上下唇。
霍予安:“但他调整得很快。朋友这东西,其实我个人觉得不必要,我也不会和人深交,所以我以为他也放下了。事实却是没有。”
夏延不明白:“为什么说这些?”
霍予安:“因为我是他姐姐。”
“因为我是他姐姐,”她又轻轻呢喃了一遍,“是,失败的姐姐……”
夏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霍予安的语气很快变得坚定,她说:“我做错了一些事,我想弥补他,希望他能快乐。”
“……”
“那你可能,”夏延一顿,“找错人了。像你说的,我只是他一个可能深交的朋友。他不缺我一个。”
“他缺。”霍予安不容置疑。
“三年前那个人,也是你吧,”她开始轻声细语,用讲故事般轻柔的嗓子推测道,“那个被小声用小号踌躇了好多天才加上的人。”
夏延的手按在糖罐上,低着头不说话。
“那时候我们一起应酬,他……嗯,醉了,他说他没有勇气去加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去和对方和好,所以把号码攥在手里攥了好久。后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加上的,直到几个月前,他突然说想去演你的网剧。”
霍予安的话停在这里,一切不言而喻。
心口酸胀得有些难受,夏延抬手揉了揉,结果摸到了胸口前的坠子,银做的燕子还有他的体温。
“是——”夏延仔细品了品霍予安的话,正犹豫着是否承认,就突然抓到某个字眼,声音戛然而止。
霍予安不明所以:“什么?”
夏延没有回话。青年一瞬间将坠子攥紧,凸出来的银饰刺向掌心,钻心的疼没有让夏延恢复正常,他或许有在呼吸。
“多少。”
等夏延再次开口,嗓子的沙哑让霍予安一怔。他的喉咙似是被一双手紧紧掐住,缝隙里跑出来的字音模糊又难听,如同垂暮病人的濒死嘲哳。
“多少年前…?”
他终于有气无力地问。
霍予安似乎有些疑惑,但还是耐心为他再次讲到:“三年前。”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