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蔷薇盖实的紫色飞燕,握紧了书边。
无论是什么在他身边,似乎都会见不得人,而他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只敢在黑夜里剽窃的小偷。
邢流声猛然蹙眉,忍了忍胃部突然加剧的痉挛和恶心,随后起身将书放回房间原处。
“对不起。”他对着柜子说道。
夏延应该同他的姓氏一样,夏季热烈而明媚,阳光充足而闪耀,而不是跟他站在一起困在笼子。
邢流声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他遂去厨房,做了一桌晚餐。
因为只有一个人会吃,所以邢流声做了少分量且家里最低标准的五菜一汤,全是苏箬爱吃的东西。
油烟的味道刺得他更恶心,所以中途总会去吐,其中一次吐完胃部抽搐,刀子般来回乱绞,他疼得起不来,菜也烧糊了一道,但其余的绝对色香味俱全。
思虑一番后,邢流声毫不犹豫吞了小半瓶止疼药。
等热气腾腾的菜端上餐桌,邢流声特意将烧糊的那道摆在自己面前,随后便开始坐在那里安静地等。
在菜正是合适的温度时,他预想中的人果然来了。
苏箬虽然刚下飞机,却没有拿任何行李,也看不出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带来了一些人,邢流声只看了一眼。
“先吃饭吧,妈妈,赶路辛苦。”他说。
苏箬慈眉善目地一笑,看着他苍白的脸又露出些许心疼,责怪道:“生病了就不要逞强,把那些佣人都赶走做什么?”
“我没事。”
跟苏箬而来的人为她拉开椅子、盛饭端水,在关心了邢流声几句后,她才看着这一桌菜面露欣慰,品尝起来。
苏箬骄傲道:“我们小声真是长大了,手艺真好。”
邢流声但笑不语。
在又吃了几口后,苏箬柔声问道:“你是有什么急事要跟妈妈说吗?”
邢流声明白这个流程,纵使知道母亲是为问责他才回来,也还是点了点头。
苏箬的表情有一瞬间了然,随后撤掉所有人,氛围便一直这样安静,直到汽车开启的声音逐渐远去,直到东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箬这才将筷子放到一边,脸上看不出半分温柔:“这道菜为什么糊了?”
“那个时候,”邢流声一顿,“胃疼。”
“这不是理由,”苏箬眉头微蹙,“你现在做的菜已经没有当年唐叔的味道。”
邢流声垂眸:“我做了一些改动,放了醋提味。”
苏箬低声:“荒唐。”
“唐叔是我和你爸爸当年精挑细选为你请的炒菜师傅,你只需要跟他学,味道就错不了,不用做这种没意义的东西。”
“我……”
“你这是在浪费我和你爸爸的一片苦心。”
邢流声闻言不再解释:“对不起。”
“少说这种卑微的话。”
“是。”
苏箬见他如此回答,便也不再计较这个,重新柔声道:“你的助理说你想要休息。”
她不等邢流声反应,依旧温柔的语气却没有多少情绪,只继续接道:“可你的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了。妈妈之前就说过,你接这部小网剧的时间就是你的休息日子。是你执意要来出演。”
“你也承诺过不会耽误新电影的拍摄,妈妈才同意你来,这是我们的约定——小声,妈妈不记得自己有教过你违约。”
“可您也说过,”邢流声抬眼看她,“您和父亲说,只要我拿了三大项的影帝,就可以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可以放我在事业上的自由。”
邢流声咽了咽口水:“也不会再监视我的一切。”
许久之后,苏箬才无悲无喜地问他:“你在和我顶嘴吗?”
邢流声低下头。
“你要那些所谓的自由有什么用呢,邢流声,你难道不知道,离了我和你爸爸,你就不会有今天。”
又是这熟悉的话术。
可能是胃部抢走了心脏的感官,所以胸口已经不会同小时候那样再疼。
邢流声略微苦笑:“是。”
没有你们,我什么都不是。
那就不会唱歌,不会演戏,不会弹钢琴,不会做菜,不会十项全能,不会完美无瑕,做别人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这样夏延应该就不会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邢流声克制住想捂心口的手,笑自己大话说的太早,原来还是会疼。
“可母亲,”他一顿,“我觉得自己像个假人。”
这句话邢流声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
“你是想说我对不起你吗?”
又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于是邢流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