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猛跳。

他收回手，保持着距离，“没说什么，你好好坐着。”

陆灵兮咕哝一声，不动弹了。

徐新泽叹了口气，隔着她一个位置坐下。

他偏头，望着她的脸发怔。

他伸手，隔空轻抚她的脸颊，轻声，“既然你喜欢他那么累，那我们不喜欢了，好不好？”

“哥哥......”

陆灵兮突然睁开眼，眼神迷茫，唇形微动，在说些什么。

徐新泽凑过去，附上耳朵。

尽管口齿不清，但他还是听清了。

“兮兮好喜欢你......”

徐新泽眸中的温度逐渐冷却，心底某处，不断往下沉。

他扯唇，无声笑了一下。

片刻，他拿出手机，翻开记录。

他和裴辰霖的聊天界面很简洁，全都是围绕着陆灵兮。

他握紧了手机，拨过去电话......

-

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

暴雨冲刷过的夜空，跟明镜一样透亮。

车轮轧过积水，卷着凋落的树叶，在道路上疾驰。

刚停稳，裴辰霖不等司机开门，自已从后座下来，跨步往里走。

酒吧里没有放音乐，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走廊的灯带还开着，炫酷变换着颜色。

裴辰霖没心思观赏，一路直达吧台。

里面开了灯，光线昏暗，有细微说话的声音。

他扫了一圈，看到了两人。

陆灵兮坐在沙发一角，蜷着身子，腿上盖着薄毯，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

徐新泽坐在圆凳上，歪着身子喊她。

他旁边的桌上，放着牛奶、蜂蜜水、果盘等，都是解酒的东西。

但看起来都没喝过。

他轻晃她的肩膀，“兮兮，别睡了，起来喝杯蜂蜜水。”

陆灵兮身形稍晃，她挥手过来，打了旁边的人一掌，“别晃我！晕死了！”

“嘶——”

徐新泽吃痛往后仰，捂着无辜遭殃的下巴，“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呀。”

陆灵兮蹙着眉翻了个身，后背对着他。

徐新泽拿她没办法，看了眼时间，叫的人应该快到了。

正思索着，后背传来动静。

扭过头，看到裴辰霖正阔步朝这边走来。

他像看到了救星，立即站起身，“辰霖哥！”

裴辰霖隔着距离，没靠近，眸色极冷，“怎么回事？”

徐新泽将语言润色了一下，“兮兮和你吵完架，心情烦闷，说要来借酒消愁，然后就喝了点。”

省略掉中间的乌龙，“接着就醉了，她嘴里一直喊你，我就把你叫来了。”

虽然这故事半分掺假，但也差不多。

裴辰霖没说话，盯着陆灵兮的目光移动，转到徐新泽脸上。

眸色如寒冰。

反问，“喊我？”

她宁愿喊徐新泽冒着大雨过来，也不愿他送她，怎么可能会喊他过来。

他眼神像要将人洞穿，谎言无处遁形。

徐新泽被看得心慌，强撑笑意，“真的，你自已问她。”

裴辰霖没多计较，走过去，弯腰俯身查探她的情况。

他收敛起周身的戾气，指尖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柔声唤她，“兮兮？”

陆灵兮妆容掉得差不多了，此刻素白的小脸泛着粉色，因为哭过，鼻尖和眼睛也有些红。

她紧闭着眼，卷翘的眼睫颤动，像是不安。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缓缓睁眼，眼神迷茫，“哥哥......”

裴辰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嗯，我来了。”

他将发丝拢到她耳后，温柔询问，“喝了很多吗？”

陆灵兮摇摇头，伸手竖起一根手指。

裴辰霖微顿，转头睨了徐新泽一眼。

徐新泽呵呵笑两下，“一场意外，一场意外。”

裴辰霖不想了解其中事由，注意力重新回到陆灵兮身上。

他拢了拢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先别睡，回家再睡。”

陆灵兮哼哼唧唧‘嗯’了一声，乖顺倒进去他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莫名让她心安，她拱了拱，眉头逐渐疏散开。

裴辰霖手穿过她的双腿，声音温润如水，“兮兮，抱紧我。”

陆灵兮照做。

只觉得身子一晃，瞬间腾空，她整个人依靠在他身上。

徐新泽让出路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和以前一样，他们同框出现，永远那么赏心悦目，如此搭配。

他目光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