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会给我一个晚安吻。怎么现在我连开点玩笑都叫蠢了?”
她踮着脚,需要把头仰得很高,才能看清男人的面庞。
可他的表情却如此琢磨不定,甚至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觉得你是在开玩笑吗?”
陈亦青冷冷地说。
方晚没吭声。
好,既然被看透,她索性也不装了。
她握着他粗壮的小臂,“哥。我们在一起吧。”
“你又来了,我说了,我不喜欢你开这种玩笑。”
“没有,这次不是玩笑。”
方晚郑重其事地望着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严肃。
她承认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是有些混蛋了,她不断试探着陈亦青的底线,不断挑战他的神经,甚至不惜装醉,想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可她做了这么多,只是因为她很在乎他。
“哥,其实我一直怀疑当年你推开我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不敢相信哥会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抛弃我,也不敢相信哥会选择别人。”
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就算没有那层关系,也早已把对方当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叫你哥也不是因为你真的是我哥哥,只是我从诞生开始,就这样称呼你。
习惯是很难改掉的。拥有的时候不当回事,更没想过失去的后果。
直到噩梦降临,才幡然心痛。
比得到来得更真实的感觉是失去。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残忍地割掉彼此的心头肉呢?为什么我们不能永远在一起呢?你是我哥,我们永远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过,只要有一天我是你妹,你就会管我一辈子。”
方晚向前走了一步,“哥,你现在还管我吗?”
陈亦青死死地盯着她,他的呼吸很粗重,又把脸转过去了。
“你看着我,回答我。”
她严肃地说:“还有,不要叫我方晚,请叫我的小名,我想听哥叫我灼灼,不想哥再这样生疏地看我。”
她伸出手去掰他的脸,两只手捧着男人的下颌。
他的鬓角刺刺的,还很凉,像块冰。
现在被迫看她,眼睛里也没什么温度。
做完之后方晚并没有收回手,而是极其自然地盘在他的后颈,往下拉。
他们凑得很近了些,方晚用力过度,不小心撞到了他高庭的鼻梁。
她痛得冒起了泪花,但比起生理意义上的疼痛,她现在更需要陈亦青紧紧地看着她,眼睛里只有她。
方晚噙着眼泪:“你还爱我吗,哥?”
陈亦青没说话,嘴唇正微不可闻地蠕动着。
他想说什么呢?他的嘴唇正颤抖着是想说点什么吗?他想说一个字还是两个字呢?方晚不知道陈亦青到底在想什么,但她确信,她只想听一个字的答案。
两个字也行,但必须没有否定词。
要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回答她,很爱。
我很爱你,灼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好久以后,陈亦青才叹了口气,“灼灼,你不该这么做。”
“在别人眼里,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妹,这样做不道德。”
“有什么不道德的?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难道社会还不允许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婚吗?”
方晚好愤怒。兄妹,兄妹,又是兄妹。为什么陈亦青是她哥?为什么他们要在一个家里遇到?为什么他们之间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陈亦青还是这么忌讳?她爱他分明天经地义。
如果他们是两个正常相遇的情人,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方晚突然冷笑一声,“陈亦青,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着兄妹旗帜,是不是想拒绝我?”
“没关系啊,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呗,我无所谓的。”
陈亦青否认:“不是的。”
“那哥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
她捉住了他话语里的漏洞,像身处下水道的蛆,急不可耐地往外钻。
陈亦青,你知道吗?这几年我好恨你,我好恨你当时推开我,恨你选择他们,和他们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却把我抛弃了。
哥,我当时多么希望你能坚定不移地选择我站在我的身边。”
我已经失去过妈妈了,失去过一次家了,你不能再这样残忍地对我。
方晚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拼命地咬他。这五年来的愤恨似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她连着衣服,扣子,皮脂,血肉,恶狠狠地撕咬。血腥味轰的炸开,男人的胸口顿时浮出两排深深的牙印。
口腔被哥塞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