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泥巴地,那泥巴也溅在衣裤上。
丁宝珠冷哼一声,不再管他回去,却也不再坐那毛驴,而是默默地拍着裙子。
徐晔看着那呆愣着的熊孩子,又瞧瞧丁宝珠,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当然这笑并不是嘲讽。
她倒是还挺厉害的!
想到这,他开口道:
“再坐上去吧,迎亲也该做做样子,我扶你。”
距离那村西边不远了,徐晔在出来时,家里就已经简单摆了宴,合该有几个亲人和好友会过来,要是让新娘子自己走进门去,那实在不合礼数。
“一群熊孩子,这衣裙可是我娘亲手做的。”
丁宝珠抱怨着,却也明白徐晔为何会那么说,最后依然是借他的手重新上了那毛驴背。
春日不寒,原主学过刀法,少不了用刀,而那徐晔也惯用工具,手上皆是有着糙糙的粗粝感,但那温热仿佛都是一样的。
“到时候打水来洗洗,多放些肥珠子就好了,家里都有。”
既然徐晔都这么讲了,丁宝珠也不再说什么,况且这一身虽是新娘子的新衣,可到了最后也就成了常服,是要穿上许久的。
木板车开始继续行驶着,唯有那个坐在泥巴地上的熊孩子,回过神后见到那极小的背影,终于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响彻天际。
第25章 洞房花烛夜
丁宝珠耳力也不错, 隐隐听见熊孩子那遥远却不断的哭声,心情顺畅了不少。
那驴子没走几步,徐晔却听见她坐在那驴背上轻轻哼起了调子, 不禁问道:
“你就这么开心?”
“熊孩子被压制了,怎么不开心?”
丁宝珠反问道。
“你就不怕那孩子去告诉父母, 然后找上门来?”
徐晔问着, 顿了顿, 他又故意道:
“况且你现在嫁了过来, 要找就找到徐家来了,你之前怎么任性我不管, 别打扰我家人。”
“放心吧,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再说了,那熊孩子如果真去告状,那他父母也得信才是,就算不信然后带人找上门,我死活不承认,他又奈我何?”
徐晔听后嗤笑一声:
“你还想得挺好,就你以前那脾气, 我想他们肯定是前面那态度!”
丁宝珠听了却也没恼,反正她也不知道那原主具体是怎样的刁蛮,她还代替了她, 也就笑眯眯说道:
“毕竟他们刚才叫我野猪婆,还说什么野猪婆和丑八怪是天生一对呢!”
……这女的真是不知羞, 直接就说出来了?
徐晔抿抿唇, 不知想起什么,冷笑一声道:
“是, 我是丑八怪,也就不配你了,但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也是板上钉了钉,你没有能返回的余地,我也不行。”
“所以我劝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那日子也就照常过,我也不会为难你什么……”
这话总要说出口的,现在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也是个适合的场景。
徐晔甚至想着丁宝珠会反驳自己,可没想到后者开了口,却回答:
“什么?你也不丑啊?哪有什么配不配的?”
徐晔脸上虽然有着类似于胎记的斑痕,但恰巧不覆盖在五官上。
而他整张脸大体随着徐翊那样端正,其余的或许是随他母亲,所以压根就说不上丑,全是村里越传越离谱的谣言。
就连她自己的这个熊孩子口中的绰号,也是因为村里多数女子都是瘦瘦小小的,她就立刻变得鹤立鸡群,再加上那脾气,自然会被人置喙了。
徐晔怔了怔,不说话了,心里却嘀咕起来。
她到底听不听懂得话?
他突然觉得前路冗长且迷茫,不由自主地暗暗叹了口气。
那几棵桃花树很快就路过了,在泥巴路上又走过了几分钟,就到了那象山村的最西边。
徐家的大门也是敞开的,只是不知是不是徐家人不多的缘故,那大门比丁家要小,依稀有见到和丁家相同的屋顶,也是要少些。
到了门口,徐晔又扶丁宝珠下驴,朝着门内喊道:
“爹,姨母,我接人回来了!——”
盖着盖头的丁宝珠心里暗暗纳罕:怎么叫的是姨母?
可惜原主对徐晔,以及他家里实在没什么记忆,所以她也是完全不清楚了。
而那口中的爹和姨母还没有现身,却有另外的声音响起来,听着还挺欢悦的:
“大哥回来了!新娘子迎来了!——”
这种劲头,丁宝珠倒是熟悉,应当是徐晔家里的妹子,也就是……嗯,自己未来的小姑子。
而除了这个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