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作证。”徐冷书立刻接上话。
大橘莫名其妙:“我随口一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他扫了扫手,“那你继续扶着梁时南。”
徐冷书:“……”
怎么有种被人捉.奸在……呸呸呸。
时隔半个月,他们又一次在深夜上了大橘的车。
“梁时南的手怎么样了?”大橘问,“要不到前面来,我把座椅打下去,你躺着。”
梁时南声音恢覆到之前的乖巧:“鞠老师,我没事,坐后面就行。”
橙黄的灯光下,树影幢幢,大橘的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徐冷书撑着下巴看窗外穿梭的夜色。
梁时南在他旁边,手里还抓着那件睡衣。
“你们怎么不说话?”大橘唉声叹气的,“至少要告诉我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吧。”
后座又是一片安静,大橘在前面无车的情况下回头看他们一眼,敏锐地感觉到:“吵架了?”
“没有。”徐冷书随口扯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完了。”
大橘:“那梁时南说吧。”
“我去运动场运动,没开灯,我眼睛不好,不小心撞到鲁毅,”梁时南睁眼说瞎话,“然后就和鲁毅打起来了。”
“那刀呢,刀是怎么回事?”大橘说,“你这被刀划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梁时南说。
徐冷书看着窗外,腹诽道:编吧就。
大橘在驾驶座叹了口气,随后又嘀咕:“也不知道今年犯什么忌讳了,你们老被人打是怎么回事,周末我就去的庙里求求平安符……”
他们去的是最近的医院,所以回学校也快,大橘在宿舍楼下停车:“我送你们上去。”
“别了,这都快一点了,”徐冷书说,“大橘,你快回家睡觉吧,梁时南交给我就行。”
车放在楼下也不好,大橘就让他俩自己上楼了。
宿舍楼很静,只有梁时南和徐冷书的脚步声。
半晌,徐冷书先开口了:“梁时南,先别想今晚的事了,回去好好休息。”
梁时南一步步跟在他身后,没有和他并肩,徐冷书就干脆停下来等了他半步:“一会儿上去先把消炎药吃了,半夜如果会疼的话再把医生开的止疼药也吃了。”
“嗯。”梁时南终于答了一句。
他们又走了两层,徐冷书撞了一下梁时南的肩膀:“你干什么,明明刚才是我在生气,怎么你反而不说话。”
梁时南楞了一下才迈脚步:“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生气的事明天再说,”徐冷书叹了口气,“我看到你那个伤口我今天也生不起来气了。”
到五楼楼梯拐角的时候,梁时南停下来,徐冷书疑惑他干嘛不走,回头见梁时南站在阶梯下,下巴微微轻擡,破碎镜片后面那双眼睛纯良无害地朝他脸上望,垂下的眼尾里仿佛存着很多很多委屈。
徐冷书:“……”
再看一眼。
火速挪开。
啧,梁时南那双眼睛怎么跟会撒娇似的。
回到宿舍,熊宏伟和蒋正义早睡的天昏地暗,徐冷书打量梁时南,压低嗓子说:“今天太晚了,先休息吧,等后天月考完放假,把床单被套一起带回家洗掉吧。”
“嗯。”梁时南万分听他的话,脱了鞋往上爬。
徐冷书忙伸手在空气中虚扶着:“小心,左手别用力,还有你的眼镜,小心点。”
梁时南轻快地翻上去,徐冷书就放下心来,把药袋打开。
“你水杯呢?”
“忘在教室没带回来。”梁时南说。
“……”徐冷书看着手里的消炎药:“那你小时候吃药,练过干吞没。”
“没有。”梁时南说。
“算了,”徐冷书走动两步,拧开自己的水杯,递上药,“喝我的吧。”
梁时南隔空接住,犹豫了两秒,又垂着眼睛看徐冷书,谨慎又谨慎的样子。
“再看,”徐冷书避开他的目光,“快喝。”
等了一会儿,安静的寝室里传来咕噜咕噜几声,徐冷书悄悄偏头,只借到一点微光看见梁时南上下耸动的喉结。
一不小心又看进去了。
梁时南放下水杯发出动静,徐冷书这才压低了目光:“你丶你,你喝那么多干嘛,我一晚上也都没喝水……”
“还剩一些,你要吗?”梁时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