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书说，“其实南大也很不错，可惜我对他的王牌专业不感兴趣。”

“你想要的未来是怎样的？”梁时南问。

徐冷书的记忆很慢地回到上辈子。

走进考场前他想要的未来是什么。

高三放飞许愿气球，他写的是“开心每一天”，可惜后来他没有“每一天”了。

这辈子的未来，他不敢许。

“不知道。”徐冷书说。

对话戛然而止，他们又同行了一段路。

“徐冷书，如果你还没有想好未来要怎么办，”梁时南声音很温柔，“可不可以先把我算进去。”

徐冷书停下脚步，清晰地看见梁时南那双闪着皎熠光泽的眼睛。

徐冷书想起来，今晚有超级月亮。

难怪梁时南的眼睛里像有月亮掉进去了。

“先把你算进去是什么意思。”徐冷书说，“你别老是和我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我怕我直白了吓到你。”梁时南说。

徐冷书低头，望着脚下人行道的红砖：“但我也不傻。”

婆娑树影下，梁时南停下来，轻而易举地拉住了徐冷书的手腕。

徐冷书不属于那种骨架大的男生，所以这么多年，即使是蹿个子最快丶吃的最多的时候，也没有胖出个样子。

梁时南很简单就握住了他的手腕，腕骨抵在掌心。

他微微低头，和徐冷书视线齐平。

“徐冷书，我喜欢你。”

头顶似有陨星擦过天际，燃烧出明亮火星，永不灭地躺在月光中点缀银河。

徐冷书像被充盈到极点的气泡，终于被这句柔软而热忱的“我喜欢你”戳破，炸开。

“很难接受，”梁时南说，“是吗？”

徐冷书如梦初醒，手腕条件反射地微微挣动。

梁时南松开他的手，任由他在树荫下做了长久的思考。

“我不是故意的……”徐冷书低头咬着下唇，“我没想好……”他心跳的很快，脑袋里却如同理不清的毛线团一样。

“没关系。”

“我其实感觉到了。”徐冷书很艰难地阐述。

梁时南点头：“嗯。”

“你之前是，”徐冷书感觉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但还是极力想要让自己不要站在原地发呆，“你之前就……”

“不是，”梁时南转身，手落在徐冷书身后，没有触碰他，但示意他往前走，“也许这么说有些肉麻，但我不是先喜欢男生才喜欢你，是先喜欢你，也只喜欢过你。”

醉酒也会延迟吗。

徐冷书觉得自己浑身过电般，瞬间发烫。

“徐冷书，你对我没有一点喜欢吗？”梁时南轻声问。

徐冷书脸更红了，忍不住要炸毛：“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露骨！”

“但你刚才叫我说话不要模棱两可。”梁时南说。

徐冷书：“……”

他真的有点生气了。

梁时南怎么这么讨厌啊！

“我没有喜欢你。”徐冷书负气道。

梁时南听他带着鼻音的话，不禁失笑：“真的没有一点喜欢吗？”

“没有没有才没有！”徐冷书快走两步，转过一个没什么人的以后，回头看着他，“明天天亮了就当做今天晚上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吗。”

梁时南靠近他，与他只留下半米不到的距离，他俯身下来，徐冷书被突然拉进的距离吓得倒退了两步。

“很怕我。”梁时南叹了口气，看起来很失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站直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徐冷书跟着他动了两步，语气急促地解释：“我没有怕你。”

“那你退后两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梁时南问。

“我只是，我刚以为你要——”徐冷书支支吾吾的，发出蚊子般的声音，“——亲我。”

梁时南问：“我要什么你？”

“没什么。”

“噢，没什么。”梁时南轻轻歪头，在他耳边，语气诚恳地发问，“徐冷书，那在密室的床上，你为什么硬了。”

徐冷书平地摔了一步，要扑出去的时候被梁时南从后面拽住。

一时间，惊吓丶难堪丶紧张丶羞赧全部涌上心头，徐冷书站都站不稳，被梁时南抓着两只手臂抱住。

他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