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
“诺!”孟伊把衣服递给了重耳,急忙跑进夥房,身后的目光让她既愉悦又紧张。
屋里赵衰的伤口已被清洗了一遍,也上了药,衣裳也换成干净的了。重耳站在一旁审视着赵衰的伤势,孟伊端着粥水,放在他的床头。原本以为魏犨或者狐偃应该可以帮忙喂食,没成想这两人才喂几口,便把新衣服的领子弄湿了。
“呀!”魏犨实在按耐不住便叫了一声站直起来,指着那红色漆碗喝道:“这小小一碗粥水,端起来怎得比战场上的板斧还费劲!”
孟伊看着这位战功卓着晋国名将,被这点小事惹得胡子眉毛都往上翘的模样,心下觉着好笑,但碍于魏犨的脸面,便绷住了嘴,轻声道:“还是我来吧。”
旁边已败下阵来的狐偃,也只得擦拭着身上的粥水摇头道:“还是让孟姑娘来吧。”
终于,魏犨也无计可施,只好心悦诚服地把位子让出来给孟伊。孟伊顺势坐下,左手手掌拿着碗,手臂把赵衰揽在怀里,右手用勺子一点点地把粥水送入他口中。
也许是姿势正确,也许是美人在侧,赵衰原先滴水不进的嘴巴,这会儿变得通畅了许多。旁边的兄弟们看着他可以进食了,心中多少宽慰了些,尽管重耳的心里莫名地升上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他抿了抿嘴,扭头冲着开着的窗户。风轻柔地吹着,夕阳羞答答地藏在屋檐后面,小心地透过缝隙,散落三两点光亮在井边残留的水上,那是方才他帮孟伊提水的时候洒下的。
之后的照料改由孟伊主要执行了。经过几天的精心照料,赵衰终于从昏迷的状态中苏醒。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便是正为他擦脸的孟伊。
“哎!你醒了。”孟伊高兴地朝赵衰笑了笑,然后走到门边,冲着院子喊,“公子,赵大人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赵衰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回覆,却仍旧沙哑地确认自己的安全。
“你在地府。”孟伊淘气地打趣,两个小酒窝像两朵桃花,在脸上欢乐地跳跃着。
“哦!”赵衰信服地点点头,看来他真是个老实人,这么句玩笑话都信。
“哈哈!你到过地府么?地府哪里有这么亮堂。”孟伊被赵衰逗乐了,一边帮他把窗户上的帘子打开,一边和他继续打趣。
正说到开心处,只听见门外有人咳了两声,孟伊偏头一看,却是重耳,身后紧跟着的是狐偃和魏犨。见他进门来,孟伊骤时觉得才刚的说笑,似乎冒犯了公子:怎么能把公子居住的院子比成地府呢。想到这孟伊又羞又恼,于是干脆低头不出声,只待重耳站定,便从他身后溜了出去。
重耳的馀光瞥到孟伊从身后走过,情不自禁地回头,目光盯在她身上,直到她整个人出了门,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摆正过来,慢慢地坐在魏犨给他搬来的凳子上。
“子馀。”狐偃轻声叫着,“公子来看你了。”
床上闭眼的赵衰一听公子二字,立马睁开眼睛,双手努力地撑着身子,挣扎着起来要给重耳行礼。
“躺着,躺着就好。”重耳起身扶着赵衰,让他慢慢躺回床上。
“公子,”赵衰泣不成声,“公子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多亏你了。”重耳宽慰着赵衰,眼里满是感激。
“公子怎么知道子馀要被问斩。”魏犨看着伤势好转的赵衰,满脸疑惑问道。
“是啊,公子。”狐偃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当时我二人收到的消息是祁安借口处决杀人犯,要将公子灭口,谁知处决的竟然是子馀,而且公子竟还知道此事,并只身前往手相救。”
重耳起身踱到窗边,笑了笑,“骊姬以为收买了祁安这种小人就可以万事大吉。殊不知‘吉人自有天相’。”
“蒲城攻陷的那天,我和公子逃出了城,几经周折终于到了鄢镇。”赵衰开口补充道,“晋国刺客虽不曾追杀至此,但为保公子安全,我代替公子前往城门与二位回合。谁知一去便被抓进大牢,祁安见我身上佩戴的是黄色玉佩,且是鹏鸟的图案,便百般拷问公子的下落。”
“君上顾忌翟国颜面,见我已到鄢镇,又变得疯傻,便收回成命。”重耳继续往下说,“岂料骊姬不肯善罢甘休,竟向祁安索要我的人头。多年前为吞并翟国,骊姬便用妹妹的美色收买了祁安,这些年他对骊姬可谓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妖妇欺人太甚!”听到这,魏犨怒火中烧,气的双手握拳,感觉都快挤出汁来。
重耳顿了顿,继续道,“那祁安虽说是大司徒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