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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仁此时放下开水,端上一碗稀饭,放上几粒粗盐,搅拌调味,然后又你一口她一口地轮流喂给他们。
他们夫妻俩此刻像红树林里饥不择食的雏鸟,不断张开嘴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相难看极了。
世事难料,谁个没有三长两短的时候!
吴仁看到此情此景,心似刀割,眼眶里盈满了泪花。仿佛眼前的他俩是自已多年失而复得的亲人,忙轻声关切地劝说他俩:“慢些,慢些,别噎着,还有很多呢……”
此时的潮水早已漫上了堤岸,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发出沙沙的声响,不其耐烦地一遍又一遍放送,整个滩涂又让大海没收,连成白茫茫一片,大海显得无比雍容丰腴。
不是吴仁的好心搭救,及时施予援手,恐怕他们夫妻俩早已葬身大海,死于鱼腹了!
夫妻俩头脑稍为清醒些,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看盈盈一水间,想起刚才将死未死的瞬间,后怕不已,不禁暗暗感概:世上还是好人多!进而双双投向吴仁感激不尽的眼神!
村民四人一组,每组抬一个人,沿着弯弯曲曲的村道往村中搬运。村道的两旁早已金黄一片,谷穗沉甸甸的,低垂着感恩的头颅,喷着稻谷的清香,看来又是一年丰收的新景象。
吴仁收拾餐具,尾随村民,不忘记手持门板边缘,像是押运一批国家级古董瓷器,十分小心翼翼!
一路上连声嘱咐:“兄弟们,小心抬好,别弄翻了哈!”
一路起伏颠簸,终于平安地把他们抬回自已的家,老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胜利完成了一件大事。纷纷向伸出援手的村民点头弯腰致谢:“谢谢大家兄弟帮忙,好人好报,好人一生平安!”
大家村民都说:“不客气,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有的人心里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在想:我们不过举手之劳,而你仁兄可是实打实的照料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他们身体一时半会肯定好不了!
你家境本不好,平白无故增加两个人的医药与生活费用,看你如何应付得来!
“辛苦大家了,忙碌了半天,都饥饿了,要不在我家吃完饭再走,可好?”
吴仁说完,指示内人去煮饭,内人似乎耳背亦或听不懂,如钉钉在原地不动,不知所措的样子。
村民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推说家里还有事,都做鸟兽散去了。
谁个不知道,吴仁吝啬在村里乃至方圆十里是出了名的!指望在吴仁家吃饭不亚于要了他的命!
当天男的由于又累又饿时间长了,得了一场大病,发退不退,卧床不起。
女的又有身孕,吴仁自已老婆也有身孕,上有老人,膝下还是两个小女孩,老仁又是当爹又是当娘,忙得不亦乐乎,忙得自顾不暇。
吴仁马上上门去请来村医张启斌,说明来龙去脉。张大夫二话不说,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背上药箱火急火燎地尾随他走进家中。
一通望闻问切之后,张大夫对其病了然于心,开出一张处方,叮嘱了他几句,吴仁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摊上事了吧!你这杀千刀的,自顾自的家里都还来不及,还‘狗捉耗子——多管闲事’,捡两个‘死人’回来,吃喝拉撒也就罢了,还有付不完的医药费,我看你如何应付?!”
“女人呀,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急难相扶这么显浅的道理都不慬?
我问你,如果海边遇险的是你爱人,请问人家救不救?
如果人人只慬自扫门前雪,这世道岂不成了人间炼狱?!”
他内人自知理亏,怔怔地站在一边,低头无语!
那段日子,老仁一家用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悉心照料,不时得花钱找来张大夫,为这个男人看病,候脉,开出诊单,还得每天跑几里路去集市药铺检奇缺的药味。
有时还买些猪肉等营养品,来来回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坏了几双草鞋,手上除了提着几剂草药,还是几剂草药,吴仁常常乐此不疲!
渐渐地,吴仁的内人从不理解吴仁的作法,多有微词到支持丈夫的惊天之举,同时也接受了与自已一样挺着大肚的女人。
两个女人居住地不同,生活习惯各异。
一个住在香港大都市,穿着比较华丽前卫与泼辣,一个住在内地,又是小山村,穿着比较传统与内敛。
但吴仁从没过问过他们哪里人,家庭情况如何?有钱没钱?
吴仁的内人总看不惯这个女的穿着袒胸露背,那雪白狭窄的乳沟呀,在走起路来的刹那,丰膄的双乳汹涌澎拜,好像一不小心就整个会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