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而死。
罗清每每谈及都心生内疚,当时她正在赶往现场的路上,还是来慢了一步,只有眼睁睁看着她死去而不能为力。
女人生子无厘命,旧社会多少妇女因产子而丢了身家性命!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
但后代得以繁衍,人类才能生生不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便是人妻,这便是母爱,这是一个女人的伟大使命!
父亲早早便又是当爹又是当娘,含辛茹苦。
眼看很快把她兄妹俩拉扯成人,可以松一口气了,等到兄妹长大成人后,他又因过度劳累落下哮喘顽疾,反而气急抬肩,无能平卧,哮鸣音隔几座屋都能听到,就像打铁佬拉风箱,嗤嗤嗞嗞,嗤嗤嗞嗞……
是兄长接力棒样,年纪轻轻挑起一家三口的生活重担,白天为财主下地种田,农闲与吴影大哥他们一起出海捕鱼增加些收入。
自已在家负责煮饭,打理家务。帮忙照顾父亲及外出卖鱼,日子清贫但也过得和和美美。
后来有了嫂子,有了孙子,当然,这是她远走南洋谋生后的事。
而如今,父亲走了,兄长也走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一个家庭就这样垮了,再一次泪流满面,不能自已。情到伤心处,随口哭起了东海嫁——
本望父亲命长寿,才慰女儿心甘休。
为何父亲走偌快,留下女儿苦命愁。
女看父亲幼年苦,一生擦磨寒贱路。
是因家贫无田做,致使给人当家奴。
父亲全年把工打,受尽欺凌不出声。
一生吃尽人间苦,顶饿顶寒受折磨。
……
哭完父亲,又哭英年早逝的兄长,东海嫁——
兄哥归阴空悲叹,寡妇孤儿谁顾牵?
没人帮牵怎这办?孤掌难鸣难中难!
困难没法来料理,家中主持靠谁人?
男大当婚女当嫁,可惜妹人嫁远洋!
灾难重叠难忘记,祸不单行路崎岖,
命运坎坷苦不尽,似此悲情待何时?
哀哀呜呜……
黄玲还身披麻衣,倦缩在地板一角,不停地抽泣,像急迫吃番薯被噎着一样干抽,泪已哭干!再也哭不出半点声音。
单薄的身子更显单薄了,近日来一连串的打击,让这本是身材匀称的女人瘦得不成人形。
从两个女人的各顾各的抽泣,到相拥安慰,白素娟把嫂子扶起来,搬个木长凳让她坐下。
自已就依在她的一旁,逝者如斯,逝者安息!关于生者的问题,她好想与嫂子好好聊聊:
“塘里没有水了,鱼如何活?”
白素娟对嫂子的去留提出质疑,探探她的底细,好早做打算。
“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黄玲语气坚决,毋容置疑。
“考虑清楚哈!不急!给你三天时间。”白素娟似乎在替白家行使主权!
“不用考虑了,我早几天就想通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眼睛一睁一闭便过去了!”
“你还是再考虑下吧,毕竟儿子年幼,一个人支撑不下去的,自已有个病痛三长两短的也没个人照料。”
“我有手有脚,会设法养活自已与孩子的。”黄玲有点生气了,她认为姑姑有意赶走自已。
“同为女人,我是为你着想!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一时的冲动与海誓山盟的爱情!”
“为我好就让我留下来吧,就算我求你了!”
”你是我亲姑姑,也是这个家唯一的亲人,虽然我们很少谋面,可我得把白家唯一的香火培养成人。”黄玲开始用哀求的语声回答。
“我绝对不会让你留下的!”白素娟斩钉截铁地对嫂子说。
但心里面已是冷冷的暖,一些帮扶的想法也在成形中……
长长的街道,再不像来时那么漫长,两个年轻的人,沿着落英缤纷的街道,打开心路历程里的话匣子,好像一对早已两小无猜的恋人,无话不谈。
阵阵扑面而来的夜来香,香气怡人,似乎给心潮起伏的她,勾兑一杯提神的咖啡。
在异国霓虹灯闪亮的夜晚,显得异常的静溢与安详!白素娟欢快得像一只白灵鸟,跳左跳右的,走起 S 步来,俨然在 T 形的舞台走秀,秀出青春的风采。
凯恩斯与她品了一次浓香的咖啡,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鬼电影,然后双双走向他两层小洋楼的家……
话说白素娟把农村人对逝去长者的所有后续,包括请道士写符,收风邪等一个不漏地办完。
我国的丧葬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