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从周朝开始形成,已有几千年历史,显得非常隆重,庄严,肃穆!
东硇两岛很早就形成一套完整,复杂且略带迷信成分的程序。
报丧,入殓,出殡,服丧,设灵堂一系列过程必不可少。
她在凡间烧大量在阴间所需的生活用品,包括弹簧床,衣服。还有可下田耕地的牛,母羊可以生羊子以利循环利用的动物。
冥币也是一麻袋麻袋地烧,她要把她能为父兄想到的东西,她要把生前亏欠父兄的孝通过这样方式拼命弥补回来。如此奢侈,让旁人看着羡慕嫉妒恨。
这几年无悔走出去,遇上疼与爱自已一样多的丈夫,拥有可爱的一对儿女,生活上也算不错了。
好想待儿女稍大,会走路时,带领一家大小荣耀故里,给亲人们一个惊喜,怎料上次一别,已是天各一方,阴阳相隔了。
黄玲与黄莲同村,如今第一个背着儿子回了一趟娘家。
强忍止巨大的悲伤,把家庭的重大变故隐瞒下来,满脸推笑,拉母亲到一边,偷偷地耳语了几句。
坐在厅堂木摇椅上的父亲,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水烟筒,一言不发。
只有咕噜咕噜的烟雾滤过水的声音,在他始俑者的吸气中,沿着两撇白胡须的嘴巴里,吞吐如云,享受片刻的宁静。
回家是为了与父母亲作别,理由是姑姑近几年在南洋发了大财!
姑姑在南洋给她找了一份比较满意的工作,今天她回家看望家人,顺道接女儿一家人过去住。
此次得举家迁徙过去,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等女儿立足稳定后,再回家探望您俩老人家。
黄玲每次回娘家不是挑薯,担米,就是拿竽头什么的,反正应季的收成,有什么拿什么,多少不拒,这些年来饿慌了。
父亲每次也是能装下多少装多少给她带回夫家,从不吝啬。
母亲在一旁关心地说:“一次挑那么多?你这老头想压扁闺女的肩膀呀?“
父亲反讥曰:“大不了我亲自挑到亲家去,就你这货,生了个吃里扒外的娃,哈哈,哈哈哈!”
“我负责生,你这老头负责养,你埋怨谁?”
“谁的血统?一根筋!有钱有貌的她偏不要,等了几十年嫁个穷鬼!”
“老头子,哦,忘了,你当年也是穷光蛋,本姑娘年轻时是村里一枝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也跟你走了?!
当时父母追着几条巷子打骂,我愣是头也不回地跟你走了,想想真后悔!”
父亲每每此时得意地摊开双手,做无奈状:“缘分呀!嫁给我,不后悔吧?!”
“缘分?冤大头啊!嫁给你算是倒八辈子的霉,哈哈哈!”
这次女儿回家终于没有挑农作物了!
难道发财了?家境改善了?
这女儿生性内向,不善交际,待在闺中白养了三十余年,为她做媒的媒婆像撕日历一样,一天换一回,她却连望人家正眼的机会都懒得留下,无一例外地放弃与拒绝人家的好意。
待到三十二岁那年,终于让媒婆一说即中,立马嫁给了白顺生,缘分天注定?
还是不耐烦父母亲整天在耳边的苦口婆心?夫妻俩结婚两年后,丈夫却……
父亲是明眼人,一眼就看穿自已从不说谎也不会说谎的女儿。
女儿今天回家都瘦了一圈,脸没血色,讲话闪烁其词,而且只对母亲说悄悄话,这值得怀疑!
何况,刚生下外甥,侬年小需要人照顾,喂奶,哪有闲功夫出去打工?
一定有问题,前几天便听说龙虎村今次台风来袭,在海上死了人,但不知有否与她关联?与女婿关联?
父亲故作深情,装聋作哑,并没有进一步追问她,揭穿她。
任由一圈一圈烟雾省略号般,一次次在空中停留,然后破裂扩展于无形。
只有她傻乎乎的老母亲才相信女儿的话,高兴得手舞脚蹈,连声说好,南洋是个好地方,听说谁下南洋谁都发财。
下南洋日子好就过了!生活就改善了!这下不愁吃穿,这下不用回家蹭饭了,哈哈,哈哈哈!
等把女儿送到村口,直至女儿的背影消失在滚滚风尘中,黄玲的母亲才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滑下脸颊,双手抱紧丈夫的腰,哭出声来!
“哭什么?女儿是去打工的,还会回来探望你,又回挑番薯,只要你这把老骨头够硬,勤种田,又不是生离死别!
”他爹如是说,眼光却还怔怔的盯着女儿走远的路口,真希望女儿会回头,回头再多看爹娘一眼,即便留在娘家,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