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为,他想不出在这九嶷国的范围内,怎会突然有这样的一号人物出现,心中不禁开始警觉。
“哪里来的野小子,胆敢冒充稽查院的人擅闯私宅,真当这九嶷王城是你自己家后院了!” 副掌院虽然觉得空气里一股冷冽之气,但他一贯认知里,督使就是整个九嶷城里修为最高的人,还是各府衙官员贵族眼中的大红人,平时他还巴结不上,这次有机会,那还不好好表现一下。
毕良正心中惊疑,止住副掌院的叫嚣,带着试探的口吻问:“阁下是否认得本使?这里是本使的私院,不知阁下无故闯入,还打伤了我院中的护卫,到底意欲何为?” 他越看堂上坐着的人越发心中有不祥之感,但他不敢再想。
“何止是认得,” 苍楠寒声道,看着这个相貌还是那样忠义伟正的伪君子,突然感到极大的失望,一声厉喝:“毕良正,你在九嶷国都干了些什么?”
毕良正被这一声喝斥一惊,一瞬间觉得面前的人似乎与某人重合在一起,几乎要腿软跪下,但他强压着内心的不安,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说:“阁下既不愿告知真实来历身份,就休要怪本使请九嶷的官府秉公执法了。 ”
“毕督使当真是在红尘富贵里迷了眼,都忘记自己的根本了吗?” 又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声音深厚澎湃,发声之人修为之高可想而知 。
毕良正脸色一变,转向来人,一个目光精深的老者领着一队人走进了院子,他身后十数人一色雪青云纹道服,身佩长剑,这一队人走动之处,灵气隐隐萦绕,豁然一个个都是修为精湛的宗门弟子。
安樾看到来的人,也不由得惊讶地睁大了眼,来人正是天奚峰的简竹长老和峰中弟子,只是他们是如何得知消息过来,而苍楠又是何时通知他们的,他竟然全然不知。
果然看到来人,毕良正原本还能维持的镇定一下子垮了,脸色刹那间惨白,两股开始发颤几乎站立不稳。
简竹和他带来的弟子径直越过毕良正,走到苍楠的面前,众人恭恭敬敬行礼:“宗主。”
宗主!
毕良正内心的惊疑终于得到证实,他腿一软,直接扑通跪到地上。
苍楠取下易容,一张浓烈艳绝的面孔显现在众人面前。
“岚日仙尊,” “竟然是岚日仙尊” 的声音在下面响成一片,无论是原本困在地上的护院,还是毕良正带来的修士,还是或跪丶或站在院中是每一个人,莫不被岚日仙尊这个惊人的名字震在当场。
方才还嚣张的副掌院看到居然是天衍宗的宗主亲自来了,惊惧同时还想偷偷溜走,早被天奚峰弟子拔剑制住。
苍楠没有管副掌院的小动作,从座上站起身,走到毕良正面前,看着这个已经软在地上的天衍宗败类,心中又是厌恶又是可悲:“方才圣子问的九嶷国的少年男女被关在何处 ,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我找出来?”
圣子?这下在场的人又惊了,特别是九嶷国的人,副掌院更是如梦初醒,这才把视线落到方才一直忽视的安樾身上。
安樾亦取下易容,在场的人又是一番惊叹,而跪在地上的九嶷人更是惯性驱使,对安樾伏拜不止。“圣子救命,圣子饶恕” 的声音不绝于耳。
毕良正还企图再垂死挣扎一下,简竹自袖中取出一卷长卷,双手奉上:“宗主,已查明毕良正犯下的多项违背宗规的罪行,包括在九嶷以强买强卖的手段占有多处楼院宅产,从九嶷送往天衍宗的贡物中克扣中饱私囊,豢养私兵,私设牢狱……桩桩件件,皆有实据。”
简竹每念一项,毕良正就颤抖一下,到最后汗湿夹背,全身抖动如筛糠,哪里还再能负隅顽抗,俯首认罪,让同样抖得不行的管事带天奚峰弟子去打开密室。
安樾对苍楠说他跟着去看一下,苍楠点头默许。
这一次九嶷之行,以雷霆之击,将督使毕良正的罪行全面揭露,而如何将多年盘踞势力的连根拔起,则是后面再考虑的事情。
毕良正和他手下一帮走狗,连同今日在场的副掌院等人,全部都被关押在别院内,由简竹带领天奚峰弟子看管,等待宗主的进一步指令。院外设下结界,一滴水泼不出去,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安樾从密室返回之时,眼睛红红的,他所见的已经超出了原本的想象,他甚至想不通,在这别院里也有九嶷人,他们怎么就能与毕良正的走狗一起,以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那些可怜的少年人,是的,他们有些甚至还只是孩子。
尽管将罪魁祸首已经缉拿,但安樾的心中的沈重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