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杏楼里红杏斗妍,春意绵绵。李师师斜倚在楼栏上,对着满园的杏花,黯然神伤,幽幽长叹。一别三年,李英杰杳无音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辗转反侧,对月垂泪。
李英杰趁着月色,来到了金环巷,捷如飞燕般轻轻飞入了楼栏,醉杏楼中冷冷清清,赵佶自从又有了新宠之后,己经数月没有驾临醉杏楼了。
李师师乍见李英杰,又惊又喜,几疑是在梦中,纵体投怀,紧抱着李英杰不放。李英杰轻轻地搂住了她,低声轻语,尽诉了离别之苦。
又一条人影掠上了醉杏楼,婀娜多姿,亭亭玉立,她乍见俩人你侬我侬,双眼闪过了一丝妒火,躲在了楼栏上的大柱背后,正是秦洁娘。
李师师一点着李英杰的额头,大发娇嗔地道:“你真狠心,一去三年,杳如黄鹤,我今晚绝不饶你。”
李英杰利眼如鹰,远远看到了大柱的背后露出了一截湖蓝色的罗裙,认得是秦洁娘的衣裙,知道她已经随尾而来,当下放开了李师师。
李师师一怔道:“怎么了?”
李英杰朗声叫道:“洁娘,出来吧,为夫已经瞧见你了。”
大柱后的秦洁娘避无可避,只得走了出来,她心中凄酸,脸色也变得苍白,虽然对方是她的胞妹,仍觉芳心隐隐作痛。但一想到秦妙娘当年被人拐卖,沦落风尘,成为了艳极一时的名妓,心中不由又起了怜惜之情,徒添了几分悔意。
李英杰道:“师师,我己经找回你的孪生姐姐了,就在那边。”
李师师猛然一惊,连忙向门外看去,只见那儿伫立着一个酷似自己的绝色丽人,不问而知,必是胞姐秦洁娘了。
秦洁娘走了过去,惊喜交集地道:“妙娘。”
李师师热泪盈眶地道:“姐姐。”姐妹相认,抱头痛哭。
片刻之后,秦洁娘试去泪眼,说道:“妙娘,你受了很多苦,姐姐会设法补偿你的,离开醉杏楼,我们三人一起回杭州好好过日子,你意下如何?”
李师师轻叹了一声道:“姐姐,世事难料,往昔如烟,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天真漫烂的小女孩了,遭逢变故之后,我已惯涉风尘,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何况,我还是当今皇上御封的明妃,岂能一走了之?”
李英杰道:“桦儿遭受太子的诬陷,正在皇城司受审,希望你能出手相救。”
李师师惨然一笑道:“后宫佳丽三千人,皇上己有新宠,己经很久没有来这醉杏楼了,恐怕我也能力有限呀!”
李英杰道:“那我只有再想别的法子。”
康王赵构娶邢焕之女邢秉懿为妃,钦封为嘉国夫人。他俩夫妻恩爱,已经有了赵佛佑、赵神佑两个女儿了。长女赵佛佑己满三岁,玉雪可爱,次女赵神佑刚满周岁,尚在学步。看着两个小小的女儿,夫妻俩不禁开怀大笑。
李马走入了花园之中,向赵构行礼道:“殿下,云王府总管盖鸣渊夫妇求见。”
赵构道:“请他们到偏厅用茶。”
盖鸣渊夫妇在偏厅中拜见了赵构,并说明了来意。赵构同意出手相帮,当即安排乐萍入宫觐见贤妃韦梦蕙。在韦梦蕙的带领之下,乐萍随她来到了昭阳宫。
昭阳殿中金堆玉砌,富丽堂皇。郑皇后端坐在正殿,傲视着殿外,正在殿中品尝着刚刚送来的点心和香茗。
青镜走了入来道:“皇后娘娘,贤妃求见。”
郑皇后笑道:“快宣。”
韦梦蕙与乐萍从容地踏入了昭阳殿,拜见了郑皇后,郑皇后与韦梦蕙貌合神离,惺惺作态,虽然姐妹相称,但却并不交心。郑皇后骤然看到韦梦蕙身后的乐萍,不由大吃了一惊,她们已经多年不见,此刻重逢,甚是意外。
乐萍施礼道:“奴婢恭喜娘娘得偿所愿,入主中宫。”
郑皇后淡淡地道:“乐萍,本宫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你不是已经出宫嫁人了吗?”
二十几年前,郑皇后与乐萍同是向太后的宫女,她们相互扶持,义结金兰,也曾经姐妹相称过,故而俩人之间还有点儿姐妹情谊。郑皇后出身贫寒,很重视亲情和友情,纵然飞上了枝头,仍然固念旧情。
乐萍道:“奴婢入宫,是有一事相求,望娘娘施以援手。”
不用乐萍细说,郑皇后也知她所求何事。赵桓垂青于李紫瑕,在宫中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他为了江山美人,向赵云桦下手,欲杀其夫而夺其妇,她本可坐视不理的,但赵桓色迷心窍,自掘坟墓,正是她出手的大好机会,她正想借题发挥,将赵桓置于死地,再扶赵楷登上储君之位。
郑皇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