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了马扩一副弓箭,并约马扩上马并肩同行,给足了大宋的面子。约摸走了二里路,只见有一只黄獐从路边跃了出来,阿骨打立即下令,所有的女真将领不得猎杀,然后命马扩策马追杀。马扩跃马追逐,引弓射箭,一箭射中了黄獐的咽喉,黄獐发出了几声长嗥之后,软倒在地,一动不动,当场毙命。
阿骨打大喜,喝采道:“射得好,宋使射中了黄獐,孤心上快活。”
就因为这一箭,与宋联合灭辽的约定,阿骨打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确定了下来。
宣和三年正月,金国派出马陵思谋出使宋朝,最终达成了协议,签下了‘海上盟约’。金国在关于土地的分割上,最后承诺将燕京,当然除了平州、营州两地,和西京的地区划给宋朝,条件是必须由宋朝自己用武力收回。
马扩今次出使云中,刚刚来到边境就发现不对路,金国在边境上已集结大军封锁了道路,知道是宋朝派来的使者,金人并不允许使团大队人马过境,只许马扩等四人入境。
来到了云中,马扩被迫以皇帝之礼参拜金国宰相、金军左副元帅完颜宗翰。
马扩委曲求全,向完颜宗翰婉言陈词,说两朝自海上交好以来,至今己有数年,金朝先帝与宋朝以气结义,不违约定。金朝割还燕地,宋朝岁奉金币,谨遵信誓,永远和好。现在山前地己交割完毕,山后地尚未交割。为使两国百姓各安其业,各亨太平,童大师委托他前来商讨山后土地一事,望尽金朝能尽早交割。
签署“海上盟约”之时,马扩在最终达成和约之事上出了不少力,也给完颜宗翰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曾经的京西北路武学教谕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宋朝商讨土地问题的专使,完颜宗翰深深感到意外。
因为也算是熟人,完颜宗翰就笑着直言不讳,笑说大宋朝廷再无使臣,才会派出马扩前来谈判。先帝阿骨打刚刚驾崩,宋朝就违背盟约,私下接纳张觉和接受燕京逃去的职官民户。金国虽小,却一直信守诚诺,大宋违约,就应该讨伐。
马扩遭到了完颜宗翰直截了当的回绝,而拒绝的原因只因为宋朝背信弃义,完颜宗翰的口吻已经不再是商量,而是斥责了。
马扩自然知道大宋朝廷理亏,但为了两国交好,只得低声下气地再作解释,如果金国不想全部交割土地,万事都好商量,不必断然回绝。一旦两国交兵,仗不知打到何时,而宋朝也不愿为此事大动干戈,请完颜宗翰三思而行。
听出了马扩话中有话,完颜宗翰问道:“将军又意下如何?”
马扩为达成和议,故作神秘,用眼神暗示完颜宗翰,此事秘不可泄,要他先迸退左右,自己再单独与他商议。完颜宗翰会意,右手一摆,左右退下,室内只剩下了他与马扩两人。
见到室内无人,马扩才低声说出童贯的特别交待,希望金国海量汪涵,不再追究私纳张觉一事,息戈止战为两国百姓谋福利。为了表示宋朝的歉意,金国所许下的山后土地,宋朝只要回蔚州、应州。其他的土地尽归金国,不知完颜宗翰意下如何?
完颜宗翰哈哈大笑,高声叫道:“没想到事已至此,贵朝还想要回两州的土地。山前山后土地都是金国旧地,与宋朝何干?因宋朝违约,这次恐怕还要罚取些宋朝的土地来才是。”
马扩明白,完颜宗翰的话实际上是在向宋朝宣战,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静了静心,他做出了最后的努力,劝说且战休兵,各亨太平,才是上之策,请完颜宗翰再三思。
完颜宗翰认真听完了马扩的说话,沉思良久道:“将军言之有理,但宋朝讲一套做一套,没法令人相信,将军先回太原,随后本帅再派出使者与宋朝商讨。”
马扩自知多说也无益,不久便向完颜宗翰告辞,回返山西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