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与完颜宗翰的谈判毫无结果,只得悻悻地往开封方向而回,行到怀州时,他心血来潮,拜会了他的同窗好友怀州宣抚判官折彦质。
折彦质早己知道李若水前去金营议和,连忙设宴款待了他,两人边吃边讲,秉烛夜谈,直至深夜。
折彦质探他口风道:“李大人,左副元帅粘罕可有退兵之意?”
李若水摇摇头道:“倘若朝廷不交割三镇,粘罕便挥军南下。”
折彦质焦急地道:“当真要开战吗?”
李若水道:“隆德失守,全城军民被西路金军赶尽杀绝,无一人生还呀!听说洚州也快守不住了,西路金军马上就要打到怀州了。”
折彦质听到了这儿,吓得脸都绿了。折彦质连夜收拾好细软,次日便送走了李若水。
折彦质刚刚想逃走,参议范仲熊正在门外求见,折彦质正中下怀,笑道:“快快有请。”
范仲熊走了入来,说道:“将军,洚州失守了。”
折彦质吓了一大跳,强自镇定地对范仲熊交待道:“今天有圣旨到来,说不要我们去大河守御了。又因河阳百姓人情惶惑,令本官去安抚。”他话还未说完,就勿勿忙忙地带兵离开了怀州,往河阳方向而去。
大敌当前,当范仲熊得知折彦质临阵逃脱后,心中非常气愤,想不到折彦质作为带兵的将官,不仅不积极备战,准备抵御,反而带兵潜逃,令怀州百姓失望至极。为了抵御强敌,范仲熊顾不得生气,赶紧面见怀州安抚使霍安国,共同商议退敌对策。
霍安国道:“折彦质临阵逃脱,本官一定会上本弹劾他。怀州兵虽不多,但有粮有器甲,未必就守不住。我们要组织百姓一起上城,共同防御。”
霍安国并不像折彦质一样胆小怕事,临阵逃脱,而是信心十足,耐心地与范仲熊分析当前的局势,范仲熊见到霍安国如此上心,自己心中也有了点儿底。
次日,范仲熊刚刚起床,就听到门外人声鼎沸,范仲熊急忙派人打探,才知道金军攻破洚州之后,已经兵临怀州城下,文书也送到了北城守兵的手中了。
范仲熊顾不得吃饭,赶紧直奔北城而来,刚到北城的城楼上,就见霍安国正在看金人的文书。
文书的大意是说:大金有道,大宋背盟,现在晋州、洚州己降,令怀州速降,久免生灵涂炭。
范仲熊见事情紧急,主动提出去金营谈判,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金人既然来了,总要见面探探底,才好做决定。”
霍安国正苦无对策,见到范仲熊自告奋勇,顿时喜出望外。两人坐在大帐中再详细密议,商定了此次去金营,只探知敌人虚实,不做任何表态。
范仲熊出城来到了金营,向大都统娄宿贝勒说明了来意。娄宿贝勒见有宋使出城议和,连忙劝范仲熊弃城投降。因范仲熊无法明确表态,娄宿贝勒同意范仲熊回城与霍安国商议后再给回话,但明白表示,如果明天上午不见回话,金军立即攻城。
次日,霍安国害怕金军偷袭,不敢打开城门,范仲熊坐在大筐里缒城而下,来见娄宿贝勒。娄宿贝勒见范仲熊虽然是人来了,却没带有降书,大为不解,连忙追问原因。
娄宿贝勒问道:“为何不降?”
范仲熊解释道:“我们都是做臣子的,做臣子的都有做臣子的规矩。假使大金的臣子守一座城池,遇到别国兵马,不等皇上的旨意,便以城降,你以为如何?现怀州并未接到大宋皇帝的文书,如果降了,想怕你家国相也不会喜欢吧?”
虽然范仲熊完全是胡说八道,但娄宿贝勒还是认同了范仲熊说话,认为这才是一个忠臣该有的忠心。于是说道:“你说的有理,本将军不打怀州就是了。”
见到竟有如此收获,范仲熊心中大喜,打蛇随棍上,更进一步道:“虽说都统大人同意不打怀州了,但恐后面的部队不知都统大人的承诺,在你离开之后还要打,望都统大人写一文书,以为凭据。”
娄宿贝勒拍着胸脯道:“你就放心吧,我大金国不使用文字,只一人传一箭给后队就行了。”然后,他将范仲熊送回城去,而自己则率兵继续南下。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一天。
有探子来报,完颜宗翰的军队已经过隆德府,正向怀州方向而来。因上次是范仲熊说服了娄宿贝勒,使怀州免遭战祸,霍安国决定故计重施,再派范仲熊去说服完颜宗翰。
范仲熊出怀州城西行三十里,在西山脚下见到了完颜宗翰的大营,作为怀州安抚使的特使拜会了完颜宗翰。听到有宋朝官员拜会,完颜宗翰立即传令范仲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