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四年正月,赵构在海上已经漂泊了半个月。在兀术的追杀之下,金军距离御船仅有一天的距离。兀术还想派出战船袭击御船,可惜未能成功,活捉赵构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兀术只得放弃了无望的追击,沿途劫掠,准备撤兵回去。
赵云桦得知消息后,无暇再顾及已经身怀六甲,临盆在即的李紫瑕,与盖鸣渊一同赶到了秀州,与韩世忠、梁红玉夫妇会合,在镇江上等待兀术的大军。
大宋央央大国,金军长驱万里侵犯疆界,犹如入无人之境,到山东则破山东,到淮南则破淮南,到浙江则破浙江,烧杀掠夺,满载而归,只因为大宋朝廷将帅不得其人。眼下赵构所器重的将帅,不过是韩世忠、刘光世、张俊这几员大将。明州之捷,张俊虽然获胜,但随即引兵而遁,致使明州失陷,赵构被迫在海上漂泊。杜充驻守建康,在敌军尚未临城之时就先弃城而遁。韩世忠早在八、九月间就将镇江物资装船载运一空,然后烧城逃之夭夭。刘光世同样不理军事,整日与韩梠饮酒作乐,金军已经在几十里之外,他尚不知道。
君父有难,六宫流离,韩世忠根本不放在心上。时值正月十五,赵云桦、韩世忠在秀州竟然挥霍无度,大办元宵灯会,更与秀州民间女子张灯高会,寻欢作乐。
兀术正在镇江肆无忌惮地掠夺奇珍异宝,听到了胡沙保的禀报,满脸尽是不信之色。韩世忠与青楼花魁饮酒作乐不足为奇,但赵云桦也在青楼上一掷千金,兀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也会舍弃如花美眷。
兀术化装成汉人,在胡沙保的带领之下,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秀州的怡春院,只见赵云桦和韩世忠果然在花魁石绿珠的劝饮下,浪声嬉戏。赵云桦左边抱着一个,右边搂着一个,正与两名如花似玉的青楼女子莺歌、燕舞调情,桌上放着十来张银票,足可卖几间大屋。
兀术见状,几乎气炸,赵云桦如此形骸放荡,要将李紫瑕置于何地?一想到李紫瑕,他的心中不由隐隐作痛,几乎欲冲上前去,狠狠地揍他一顿,却被胡沙保阻止了。
胡沙保低声道:“四太子,别冲动,小心露出破绽。”
兀术心中愤愤不平,说道:“云王这个浑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公主?”
胡沙保道:“绛珠公主一定不在秀州,否则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赵云桦利眼如鹰,已经发现了正躲在暗角的兀术,为了演得更加逼真,他索性将莺歌横抱在怀,装作亲吻,却在她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燕舞也不甘示弱,抱住赵云桦的右腿不放,娇声沥沥,目送秋波。
为了这场戏演得更加逼真,梁红玉也参场了,她装作醋意大发,怒气冲冲地冲入了怡春院,一把将石绿珠推开,石绿珠站不稳脚,跌坐在了地上,大声尖叫了起来。
韩世忠被梁红玉拧着耳朵站了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不住地叫道:“夫人,痛,痛呀!”
梁红玉怒骂道:“大敌当前,你们竟然还有闲情来逛青楼?”
赵云桦放开了莺歌、燕舞二女,醉熏熏地道:“韩夫人手下留情。”
梁红玉道:“匹夫非教训不可,他不仅行为不检,还带坏了云王,确实该打。”
赵云桦道:“是本王自己要来的,并非韩将军带来,江南美女如云,不来逛逛确实可惜。”
梁红玉道:“云王妃身怀六甲,王爷怎能弃之不顾?”
赵云桦笑道:“身怀六甲的女人还能做什么呢?”他此言一出,引起了莺歌、燕舞的轻笑。
莺歌笑道:“韩夫人也是过来人,难道就不明白王爷的心思吗?”她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李紫瑕已经怀孕,赵云桦自然会另找女人,这是人之常情。
梁红玉又岂会不知?但这些戏却是演给兀术看的,好让他放松了戒备,认为大宋没有可用的将才,大宋江山迟早会落入金人的手中。
兀术亲眼所见,确实相信了赵云桦、韩世忠在民间与青楼女子张灯高会,寻欢作乐的事实,当下与胡沙保退回了金营。
梁红玉大闹灯会之事,很快就传到了赵构的耳中,历经种种劫难之后,将帅无能之事使他深受其害。由于杭州救驾,赵构对韩世忠颇为器重,但从韩世忠的所作所为来看,令赵构感到非常失望,他不愿相信,也接受不了,他所器重的将帅,会在他流离失所,惶恐不安之时与青楼女子寻欢作乐。
赵云桦对李紫瑕情深意重,已经发誓不再纳妾,又怎么会在怡春院一掷千金呢!赵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于是暗中召见了赵云桦问明了情况。
赵云桦对赵构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韩世忠不守镇江,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