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寂,上京的宫中却笙箫不断,通宵达旦。吴乞买斜倚在龙椅上,微眯着双眼,正在宫中悠闲地欣赏燕姬歌舞,大殿之下俪影翩翩,舞姿妖娆,他不由龙颜大悦,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好不快活。
两位如花似玉的嫔妃跪在了两边,约摸十七、八芳华,雪肤花貌,正是从宋国所掳掠而来的族女。二女为了保命,施出浑身解数,挠姿弄态,风情万种,正在为吴乞买捶背打腿,小心翼翼地伺候,极力地讨好吴乞买,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国仇家恨。
忽然,设也马忘记了朝廷的礼节,气败急坏地直闯了进来,吴乞买不由双眉紧皱,心中非常不悦,恼怒地看着眼见这个失态的臣下。
设也马情知冒犯了天威,连忙单膝跪下道:“禀狼主,大事不好了。”
吴乞买眉心一皱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设也马道:“徽、钦二帝和所有的宗室、百官,都被云王赵云桦救走了,他们已经渡过了潢河,向西夏方向逃走了。”
吴乞买顿时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吓得身边两个年轻的嫔妃花容失色,各自蜷缩作一团,二女相对默然,双眼冲满了恐惧之色,生怕一不小心会招来杀身之祸。她们曾是大宋宗室中的族女,被迫侍候年迈的吴乞买已经很可怜了,此刻听到了二帝和浣衣院中的姐妹再次逃走,生怕会秧及池鱼,会连累到她们。
“还不赶快派兵去追?”吴乞买气败急坏地道。
“银可忙已经带兵追了上去了,无奈赵云桦带来的全部是高手,银可忙难敌其锋芒,我军损失惨重呀!”设也马道。
吴乞买闻言,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别的先不说,倘若给二帝逃回故国,后果实堪虞。当下下旨金军全力追踪徽、钦二帝和宋朝官员,至于皇室族女,并没有那么重要,能抓回多少就多少了。
“狼主,除非将中途支援川陕的军队调回,否则很难截住二帝和百官。”设也马说道。
“你火速前往川陕的路线,将讹里朵的大军调回上京,重创赵云桦的兵马。”吴乞买道完,交给了设也马一个黑鹰令牌。
设也马接到了密令,连夜快马加鞭,带着十余个护卫,从后追上了完颜宗辅的大军,中途将完颜宗辅截了下来。
完颜宗辅正在潢河北岸安营扎寨,和众将在大帐中喝酒休息,忽闻副将前来报道设也马在帐外求见。
完颜宗辅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说道:“传!”
设也马连夜赶路,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讹里朵将军,云王赵云桦带着徽、钦二帝等人取道于西夏,欲逃回大宋,狼主密令将军火速回师,在西夏境内设下埋伏,专等鱼儿上钩。”道完,他出示了黑鹰令牌。
完颜宗辅得知事情有变之后,连夜调兵遣将,将大军改道向西夏的国界而去,在仙女岭上设下了埋伏。
赵云桦一行正在潢河西岸与银可忙、蒲家奴打得难分难解,幸而他们带来的兵马不多,寥寥数千人难敌“昆吾八侠”和云王府的亲兵,被杀得尸横遍野,溃不成军。银可忙和蒲家奴见不是赵云桦的对手,只得带着残兵败将望风而逃。
赵佶、赵桓二常为了能脱险,也极力奋战,衣袍上沾满了斑斑血迹,二帝杀红了眼,仍然想剩胜追击。
赵云桦连忙阻止道:“穷寇莫追,逃命要紧。”
看到金军败走之后,王婉容才带着一千多宗室族女从山后走了出来,在金军的摧残之下,后宫佳丽已所剩无几,乔慕柳、韦梦蕙、邢秉懿、田春罗、姜醉媚等金将姬妾又不在内,众女玉惨花愁,脸黄肌瘦,当中还有几百人是未满十四岁的幼女。
张叔夜也带着百官从山洞中走出了出来,在适才的混战当中,已有数十官员为保护宗室被金军杀死,所有人都战战惊惊,步步艰辛。
李紫瑕道:“事不易迟,咱们兵分三路,往仙女岭而去。”她带着千余弱质女子,浩浩荡荡地向西夏国境而去。
李紫瑕自幼在上京长大,极其熟悉这儿的地形,带着宗室族女抄捷径而行,次日天黑之前,已经接近了西夏的国境。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众女又累又困,于是李紫瑕下令在距仙女岭不远处的汶头岭歇息下来。
王婉容试了试额角上的汗珠,喝了几口清水,说道:“桦妃,还有多远的路程?”
“越过了仙女岭,就进入西夏国境了。”李紫瑕答道。
马幽莲,邱明绣奉令前去探路,二女机警地向仙女岭方向走去,只见无数金军在两侧来回巡视,隔断了前往西夏的主要通道。李紫瑕仿佛也闻到了空气中暗藏的阵阵杀机,不待二女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