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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归国无望

仙女岭的峰顶之上。在茫茫雪原中骤然见到五彩缤纷的鲜花,完颜宗辅和设也马又惊又异,和众将士一齐抬头向高空看去。

繁花散尽之时,李紫瑕亭亭玉立地俏立在雪峰之上,长长的冰蚕降纱和雪白的衣裙与冰雪浴为了一体,仿似雪山上的仙灵,风华绝代,倾倒众生。

见到如此倾国名花,金军顿时一阵骚乱,齐声发出惊叹,都说是仙女岭上的仙女正在显灵。

设也马也惊艳不已,说道:“当真是雪山上的仙女临尘?”

完颜宗辅仔细一看,认得她是李紫瑕,说道:“并非是雪山上的仙女,她是四太子的心上人,咱们北国第一美人绛珠公主。”

设也马初次见到李紫瑕,双眼不由发出了奇光,难怪兀术不将宋室佳丽放在眼中,这些佳丽与李紫瑕相比,果然黯然失色,全部都成了庸脂俗粉。

李紫瑕发出了阵阵冷笑,伸出纤纤玉指,拨动了琴弦,一阵清音袅袅传出,令人心旷神怡,完颜宗辅和设也马不禁也为之一震。琴音骤变,声动天地,有如金石相碰,慷慨激昂,狂野而奔放;有如飞珠穿梭,白玉流光,清幽而绝俗;有如高山流水,飞瀑急湍,天崩而地裂,令人热血沸腾,内脏翻滚。

完颜宗辅不由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不好,是‘旋韵魔功’。”

设也马的心脏都快要从胸口中跳出来了,只得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咬得嘴唇都快破了,肥大的脸厐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曲折的青蛇,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五脏六腑犹如被人搅拌,撕心裂肺的痛。

完颜宗辅双手合什,盘坐了下来,运功相抗,犹如入定老僧。他僵坐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仿似木雕泥塑,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五万金军根本没有几人练有内功,纷纷被琴音震昏,犹其是前几排弓箭手,状似疯癫,痛苦地一个个倒了下来。但这些金军驰骋沙场多年,临阵不惧,懂得灵活变通。很多人都知道撕破自己的衣服用来塞住耳朵,抵抗着这摄人心神的魔音。

赵云桦乘金军混乱之际,护着二帝和百官先杀了过来,与溃不成军的金军打作了一片。春碧丝、邱明绣、马幽莲、赵子素乘机带着王婉容和众宗室从后而上,在他们的掩护之下,冲过了重重东歪西倒的金军,越过了仙女岭。

一名金军冲了上来,用破布塞住了设也马的耳朵,片刻之后,设也马悸动的心果然慢慢平息了下来。他一摆手,塞了耳朵的弓箭手纷纷向正在潜逃的宗室发出了羽箭。霎时间飞箭如蝗,这些手无寸铁的宗室族女们纷纷中箭倒在地上,惨叫之声响彻了山谷。

赵子素拖着王婉容,用盾牌避过了金军的箭雨,很快穿过了仙女岭,踏入了西夏的国境。春碧丝、邱明绣、马幽莲三人武功高强,保护众人且战且退,已有几十人能顺利地越过了关口,在西夏密林中与赵子素、王婉容会合。

李紫瑕弦摁正宫,琴声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快,即使是塞住了耳朵的人,双耳仍然感到嗡嗡作响,跟着她的节拍飞舞狂跳不停,根本无法停下来。

设也马内力深厚,稳定情绪后拉满了圆弓,向正在弹琴的李紫瑕发出了一箭,李紫瑕伸出右手,夹住了这支呼呼生风的羽箭后,仍然手不离弦,继续弹奏。“嗖——”的一声,设也马又发出了一箭,射断了当中的两根琴弦。琴弦虽断,纤指如云,琴声仍未停止。设也马再发出了两箭,随着“啪——啪——”两声连响,所有的琴弦蓦然断裂,令人心神悸动的琴声终于停了下来,李紫瑕抱琴而立,脸色变得极其苍白。

完颜宗辅终于松了一口气,做了个手势,下令众将士将耳中的棉布全部取了出来,然后指挥千军万马杀了出去,他们的目标是徽、钦二帝,赵云桦难挡金军锋芒,被围在了中央,难以脱身。

“旋韵魔功”被设也马所破,李紫瑕只得收好焦尾古琴,拔出了地坤剑,向喊杀连天的金军刺了过去。

金军人数太多,赵云桦渐渐与赵佶、赵桓打散了,金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只能自保,与邱明溪双双冲过了关口,窜入了西夏境内的密林之中。

李紫瑕见赵云桦已经脱险,当下也不再恋战,轻展“飞花逐云”神功,犹如嫦娥奔月,向天际飞去,落入了西夏的国境。

赵佶、赵桓、张叔夜、孙傅等大臣难以抵御金军的攻势,纷纷被捕。千余宗室只能逃走四、五十人,约摸有两百人被当场射死,其余的全部都被金军捉了回来,立即被押回了五国城。

赵云桦这次大规模的南逃计划,彻底地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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