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幽莲、邱明绣一觉醒来,已经是黎明时分。室外暖阳高照,日光透过缕花的窗格子投了进来,格外刺目。马幽莲已起下了床,正在桌前梳妆,邱明绣用手放在额头上,遮住了阵阵刺眼的阳光,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莉一脸笑意地走了入来,说道:“两位姐姐醒了?太子殿下正召见两位姐姐呢!”
李仁孝的腿伤已好了大半,正气定神闲地坐在书房中看书,右手拿着一只茶杯,在低头饮茶,马幽莲、邱明绣连忙上前见礼。
李仁孝脸色凝重,摆手让小莉退了出去后,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并非西夏人,因何事而来西夏?”
马幽莲也不含糊,答道:“我们是借道而来。”
李仁孝道:“探子来报,金军在西夏边境驻扎无数兵马,与你们必有关连,还不从实招来?”
马幽莲只得实话实话,并提出要向西夏借兵营救二帝。李仁孝听完,顿时脸色大变,西夏已经向金国示好,如果冒然接纳二帝,恐怕会招来战祸,当下毅然决然地拒绝了马幽莲的请求,并请他们一行绕道而行。
邱明绣道:“既然太子不肯借兵,我们也绝不勉强,二帝逃亡到西夏,太子只要装作毫不知情,金国就无从追究了。”
李仁孝道:“就算本宫作聋作哑,任皇后也绝不会罢休,二帝逃到西夏,同样是回国无望,耶律皇后已死,辽国也已亡,西夏与大宋并无交情,绝不会为了二帝与金国翻面,本宫绝不插手宋金之事,两位请回吧!”
马幽莲见事以至此,知道多说也无益,李仁孝肯放她们回去,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当下只得向李仁孝匆匆作别,重新返回了金界。
冬日里薄薄的阳光照在汶头岭上,带雪的枝头上滴着点点冰冷的水珠,滳落在赵云桦一行千余人的身上。凛凛山风吹过,巨大的参天古木迎风招展,白色的雪珠散落在半空,如飞珠碎玉,繁星乱坠。
“幻影双仙”白衣翩翩,宛若风回舞雪,站在汶头岭的最高处,眺望着仙女岭的后簏。寒冷的山峰上只有呼呼北风吹落冰块沙沙作响,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李紫瑕抬头看着远方,又看了看漫天的冰花,移步到空旷的枯草地上,不让枝头上的冰花打落到自己的身上。赵云桦的目光片刻也不离开她,也跟着行到沾有雪水的枯草地上,轻轻搂着她的纤纤柳腰。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难得身材仍然那么婀娜多姿,袅袅婷婷,一言一笑,一举一动,仍然触动他身上的每根纤维,令他难以释怀。
“别太担心,她们会平安归来的。”赵云桦轻轻抚弄她乌云般的青丝,温柔体贴地道。
“万一西夏不肯借兵,那又该如何?”李紫瑕担忧地道。
“那也只有硬闯了。”赵云桦斩钉截铁地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出父皇和钦宗。”
正在此时,邱明绣、马幽莲从纷飞的冰花中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她们一边赶路,一边防止雪水沾衣,神情有些狼狈。
“小师妹。”马幽莲清脆的声音从雪林中传了过来,带着无奈和失望来到了他们夫妇的面前来。
“七师妹有话慢慢说。”赵云桦松开了李紫瑕,脸上微微一红。
马幽莲当即将昨夜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紫瑕,李紫瑕得知李仁爱病死,耶律南仙绝食而亡的消息后,顿觉天旋地转,摇摇欲坠。赵云桦暗吃了一惊,连忙伸出了猿臂,再次将她搂在了怀中,只见她脸色苍白,犹如眼前的皑皑白雪。
“死者已矣,要节哀顺变。”赵云桦将她搂得更紧。
李紫瑕不禁悲从中起,她已经失去了夺里懒、耶律延禧、耶律定、萧瑟瑟、敖卢斡等亲人,没想到现在又再失去耶律南仙和李仁爱,这份悲痛,并非常人可以接受的,耶律南仙母子已死,向西夏借兵的愿望也已经落空了。
赵佶、赵桓一听到西夏拒绝借兵,并且不肯接纳他们进入国境之事,满腔热情顿时冷却,他们好不容易才从五国城逃出来,实在不想再回去自投罗网,当下在雪地上急得团团兜转。张叔夜也不想再掉头回去,和百官商议之后,千余囚徒众志拳拳,都决定硬闯,纵然葬身在仙女岭,也好过回去活受罪。
李紫瑕悲痛之余,渐渐回过神来,决定用“旋韵魔功”助他们脱险,于是吩咐他们用厚厚的棉布塞住了自己的耳朵,这样做法勉强可以抵抗“旋韵魔功”的威力。众人为了能逃命,纷纷用棉布塞住了耳朵,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只有赵云桦内力雄厚,并不惧怕魔音。
李紫瑕抱着焦尾古琴,轻展“飞花逐云”神功,犹如散花天女般凌空飞去,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