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界十分开阔,心思细腻,总是能给出独到之解。”
“先生您过誉了,都是您教得好。”程素朝忐忑地笑了两声。
自从知晓她识字且读过一些简单的经书典籍后,沈砚山便开始毫无自觉地往上加难度,要不是他在一旁指点,程素朝完全读不懂。
她曾经还为自己文言文满分感到过好一阵自豪,如今碰上真文人,她还是坐下去好了。
只不过程怀明叫沈砚山来教她这些,莫不是程怀明无人可用,想把她拾掇入朝堂给他当牛马?
程素朝想了想,说不定能从沈砚山口中探知什么消息来,便问:“对了,先生可知程——右相大人他让您来教我这些是为何么?”
“……”沈砚山似乎没有料到她有此一问,怔楞片刻。
当时,程怀明对他直言道:“小女粗蛮,想劳烦沈学士教一些简单的诗经词篇,简单学学便好,要快,最好一月便有成效。”
究竟为何,他初入朝堂,还未理顺手上这些错综覆杂的关系,也并未听见什么传闻。
程怀明也是瞅准这一点才会将此事交托于他来办,不然凭借他与左相的关系,就算使了些小手段,也根本进不了这程府。
或许,该去问一问恩师?
他思忖片刻,斟酌道:“程大人只说要在一月内便有成效,再多的,沈某亦不甚清楚。”
“一月?”程素朝瞪大双眼。
程怀明这老东西以为她什么都不会,大字不识一个,居然还想一月教她成才,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但想着沈砚山应该也不清楚,程素朝也不再追问,老老实实地跟他学完这些“折磨人的玩意”。
临到结束,程素朝准备送沈砚山离开之时,他忽地停下来,朗声问她:“素朝小姐可有取字?”
沈砚山站在屋檐外回身看她,程素朝被他这么一问,怔楞了下,问:“字?跟先生表字‘隽云’的那种字?”
“不错。”
她摇了摇头。
“……那素朝小姐可有喜欢的字?自己取和旁人取意义还是不同的。”沈砚山末了解释道,“是程大人说要沈某替素朝小姐取个字以供同辈称呼,没有冒犯的意思。”
“喜欢的字?”程素朝低头想了想,娘亲单字一个婵字,婵……婵娟……
她随后笑着回:“‘月’字怎么样?月亮的月。”
“就只是一个‘月’字?”
“我对这个没什么想法,先生觉得要再加个什么字比较好听?”
沈砚山回望她的视线,目光温和:“由沈某来么?”
“先生的学识我自然是相信的,取的字肯定好听。”
他沈吟片刻,而后弯起眉眼道:“那‘泠月’如何?泠风伴月,直上浮云。”
“泠月?三点水那个‘泠’?”
沈砚山微微颔首示意。
“好啊,就这个字,那便多谢先生啦。”程素朝在心底默念两遍,认真记下这个字,万一以后别人叫她,她可要记得应声。
沈砚山缓缓道:“不必同我如此客气,寻常些便可,那沈某便先告辞。”
“那学生恭送先生。”
一树梨花簌簌响,青衫拂风,烟霞残照,拉长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程素朝目送他远去,默默感叹一句竟是个脾气极好的人,日后倒也不必那般抵触了。
在看不见他背影后,她长长舒了口气。
她摆脱两位看守她的丫鬟,毫无形象地往床榻上一躺,这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呢?
就这样猜测着过了一个月,一道圣旨由专人带到了程府上。
一众人跪拜接旨,听宣。
文绉绉的一大段话,大意就是夸了下程氏女贤良淑德,然后册什么为后。
她没记错的话宁德帝五十好几了吧,程绛雪才刚刚十六岁,比她还小上几个月……册封为后是什么鬼?程怀明要是接了这旨,那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谁料,程怀明毫不犹豫地接了。
程怀明接完圣旨后,那公公还笑着说了句:“册封大典这几日都筹备上了,本意是先入宫,等个几日再谈封后的事,可陛下说不能委屈了右相之女,越过这些规矩礼制,先宣了这旨意。自然,该有的礼制大典一个都不会少。”
等这公公走后,程素朝正低头咒着这老东西什么时候翘辫子。然后圣旨就递到她眼前,说让她准备准备,这几日跟着嬷嬷们学些礼仪,过几日便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