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陈也毫无波澜的眸子因为这句话有了微变的起伏。
让他去看那个畜生?
江文耀脑子进水了吧?
他转头,慢条斯理不冷不淡地回怼一句:“去把那畜生打死吗?”
想让他去看那个人简直痴人说梦。
除非人死了。
到时候他一定会带着花圈出席的。
江文耀微微蹙眉,似乎也是觉得陈也言语过激。
然而从始至终都站在门口的王景修在听到这话时,当即就沈了脸,一想到那天的场景,他立马二话不说的冲进房间给了陈也一巴掌。
陈也头磕在玻璃窗上,不痛不痒。
显然这力道跟陈正林的相比轻太多……
还真是个斯文人
他扶着落地窗稳了稳气息,擡眼看向王景修,面前人已然恢覆成以往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陈也反倒讥讽一笑。
这笑看得王景修心里不舒服,他对着江文耀寒声道:“把他给我关进地下室去,没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话毕,转身出门时又顿住脚步警告陈也:“你一天不老实我就一天不让你出来,就算拖到开学我也会帮你请假。”
陈也闻言有些坐不住了,立时起身愤怒看向王景修,对着他的背影怒道:“我他妈的是人,我不是你养的狗!”
开心就放出来,不开心就锁起来。
这算什么?
囚禁吗?
就差没有用铁链把他拴起来了。
但王景修的脚步却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有半刻停留。
陈也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愤怒地随手抄起椅子就往门口砸去。
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动不动就关地下室。
凭什么!
为什么!
操!
乱砸一通之后,陈也颓丧地倒在地上看着玻璃透过来的刺眼阳光。
忽然想起十岁那年他跟着王景絮一起来北京过年,也是在这个别墅,那时候他每天不仅要上一大堆兴趣课,上完之后还要补习写作业。
因为当时年纪小,贪玩,不喜欢每天课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连玩的时间也没有。
所以生气失手打了钢琴老师,把别墅闹得鸡飞狗跳。
王景絮见状一怒之下离开别墅。
等晚上王景修下班回来知道这个事后,不问缘由的直接就让人把他关进了地下室。
一个星期。
那一个星期陈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
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他害怕,害怕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他计无所出,害怕到失措。
仅有一次,那种感觉这辈子也不想再尝试。
所以后来无论王景修和王景絮想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
甚至可以做到最好。
但还是没有人喜欢他,就连老师也一样——
“你说陈舟野啊,那个孩子我总觉得奇奇怪怪的,一天到晚不说,自己闷着,偶尔还突然傻笑,感觉怪瘆人的。”
“但是他成绩很好啊,家里也有钱,听说他妈妈还是开公司的呢。”
“开公司的又怎么样,你不知道他妈妈有多难搞,也就是这个学期了,下个学期我就跟校长说,如果再教他,我就辞职,不干了,他妈妈太吓人了,他更吓人。”
“怎么说?”
“上周我出去玩的时候,遇到那孩子怀里抱着一只死猫,他居然亲那只死猫,而且那只猫是被车子压死的,他另外一只手上还拿着猫的下半身,我现在想想都头皮发麻,太可怕了,感觉他们一家人都有病。”
“我天,这都什么小孩,他是不是精神病啊,正常小孩子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
陈也不知道自己和正常小孩有什么区别。
或许那个老师说得没有错,他精神是不正常。
但也没有人告诉他正常的小孩是什么样的。
陈也浑身颤抖缩在角落里把头埋进双膝。
各种人和事不断在脑海中如同电影放映。
记忆混乱不已。
再擡头,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无尽的黑暗笼罩,陈也张了张唇,嗓子干涩嘶哑,末了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被王景修关进了地下室。
他怔怔地盯着一处,辨不出方向。
看得久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陈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