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篝火里,激起一串火星。
“大概,是天下太平吧。”
“对,天下因我辈而太平!”
郑才听罢,也不犹豫,直接拜倒在地:“仆郑才,愿追随将军左右,以尽绵薄之力。”
“听闻你在江南还有个儿子?”
“吾子就在军营之中,还请将军一同收留。”
这次轮到姜瑜发愣了,只能说此人确实是个人才,看了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对方起身。
复又长叹一声,他原本就是要招揽此人,但事情既成,心中又多出些不忍来。
“你久居江南,可知北地情形?可知秦国内情?我不是恫吓于你,此战过后,用不了多久,北方必然大乱,汝父子还敢去吗?”
郑才毫不犹豫,直接躬身回复道:“只要将军不嫌弃我这个无名之辈,吾父子自然愿意。”
“好!那现在可以吃上这碗羊肉泡饼了吧?”
说罢,亲手做了一碗,前走几步,递给对方。
“郑才!你带儿子来军中,是不是早有预谋!”
人家郑先生这边饭碗都端上了,王晟才迟迟愤怒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王校尉慎言!郑先生现在是我麾下!”姜瑜大怒,这姓王的真是不知道好歹。
“将军,无妨。”郑才端着碗,欠身谢过后,喝了一口热汤,缓缓咽下,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
“并无此事,只是出征时,尚不知战事能迁延多久,家中离了我,小儿只怕是要被卖作隶僮。”
“也不怕将军笑话,若非归顺将军,就算此番能活着回去,我父子也只剩下当佃客的命了,我不甘心。”
“唉,先生慢些吃,吃完后,给我一个清单,看看这营中哪些东西天明前能运走。”
自从穿越至此,姜瑜的脑子几乎一刻也没有空闲过,此时却再也没有迫在眉睫的事情,突然放空下来,猛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百无聊赖之中,指了一下王晟,问道:
“王校尉,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阵中那个老将军叫什么名字?”
“他啊,陶老头。”
王晟下意识地回复道,此时的他,已经不在意,或者说不敢在意郑才了,心中又是一团乱麻,偏偏降不能降,死又不想死,只能默默等待命运审判。
姜瑜听完,也颇觉无趣,起身带刀,巡营去了。
……
可以说,战场是赢家通吃的局,赢了之后,你该得到的一切,都会自然而然的落到你口袋,一点也不会少。
胜利的消息传回浮桥两侧后,赵盛之并没有开心地站起来,相反的,他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
“渡……渡了多少人?”
甚至他说话都有些艰难,若不是用尽剩余的所有力气全力压制,上下牙齿打颤,根本都说不出话来。
杨贵踮起脚,仔细倾听一阵,才回复道:“启禀都统,过半了,一半人都渡过去了。”
又仰头看了看赵盛之,心中实在酸楚,不忍地说道:
“都统,我已经让士卒将捷报通传淮水两岸,眼下所有士卒都知道我军已经大胜,不会再生波折,都统无需在此苦熬,请都统过河吧!”
说罢,竟轻声呜咽起来。
“你光哭有什么用,都统都晕倒了!”
赵焕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看见赵盛之头已经侧歪,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绳索上。
“快!随我上去,解开都统,是谁把都统绑在上面的,唉!”
杨贵毕竟是个大头兵出身,还很缺乏决断大事的魄力,幸亏赵焕赶来的及时。
“你们几个,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碰到都统的左腿,速速送都统过河,过河后,将都统安置在中军大帐中,好生照料!”
赵焕忙了大半夜,此时一嘴的燎泡,说话活生生像个土匪一般。
“要是都统有个三长两短,我砍了你们!”
“杨贵,暂停渡河,封闭浮桥,你留着继续维持此地秩序,我不回来,一个也别放进去!”
说罢也不停歇,大步往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喊道:
“士卒们!校尉已经攻下了晋人的营寨!此战,我军大获全胜!
晋人营寨中有粮食,有武器,应有尽有!
都随我去搬回来,天亮之前,让我们搬空晋营!
天下没有吃白饭的道理,回来后,身上负重者,方可渡河!”
说罢,示意身后几人继续深入人群,向其他士卒宣传,自己带头向晋人军营方向走去,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