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厚脸皮地敲开了村里一户居民的房门,只说是和自家少爷路过的,想要换些水和吃食。乔灵也不敢拿出姜弃给的那锭银子,生怕别人再打了歪主意。她摘了头上的银簪子给了那户人家,又好说歹说地要了个水囊和火折子。
那家人有个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姑娘,瞧着对方眼睛晶亮地望着自己的衣裳,乔灵心思一转,说要是有厚棉袄,可以和她换。小姑娘欢喜极了,用新做的厚棉袄,换了乔灵的绸子衣裳。
吃着还算柔软的包子,喝着热粥,乔灵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她问这户人家的小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嘎拉村。姐姐是从哪里来的?”
“从三川城来的。”
“原来是从郡城来的,怪不得姐姐身上的衣裳漂亮的很。”
“你可知朝着这方向应该是去哪儿的?”
“往南走的话,应该是蓝烁湖,再往南去就是上夷郡了。姐姐是要去哪儿?”
“我这做奴婢的,自是主子去哪儿就得跟着去哪儿了。”
乔灵又装了些干粮,自己给自己弄了个包袱,还特意要了些盐巴,这才牵着两匹马走出了村子。
姜弃依旧睡在墙角,大约是需要养精蓄锐,居然没有逃跑。乔灵把马拴好,美滋滋地裹着棉袄也靠在了墙上。
她忍不住抚摸着马兄的头,轻叹道:“马兄,好似这世上你对我最好了,没把不会骑马的我摔下去,没跟丢了那不靠谱的大公子,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马了。若是以后我能过上安稳日子,我就把你接出来,你想吃草就吃草,想吃胡萝卜就吃胡萝卜,便是想吃肉,我也养着你。”
姜弃的马似是有些嫉妒,居然也凑了过来,低下头去蹭乔灵。乔灵被它热热的鼻息弄得痒痒的,连连躲开,最后无奈只得也摸了摸它,“你也是好马,不过是遇人不淑罢了。”
乔灵感觉自己刚睡着没多久,就被马兄给拱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瞧,就见姜弃已经翻身上了马,正要偷跑。乔灵七晃八晃地起了身,在马兄的帮助下也骑到了马背上,只是还没醒盹,眼睛都是半睁着。
姜弃扫量了乔灵一眼,笑问:“这两匹马也不知被你施了什么迷魂术,难不成之前你在府上是养马的?”
乔灵打了个哈欠,握住缰绳,有气无力地回道:“回公子的话,不是。”
姜弃依旧是满面的笑容,全然没有逃跑被抓包的心虚,他轻喝一声,驾马奔驰。乔灵顿时清醒了,紧紧地追了上去。
乔灵觉得姜弃这位大少爷处处古怪,实在不明白为何可以养尊处优的他要如此辛苦的奔波,回家过个生辰,不过吃了顿午饭,就一声不吭地又上路了。
他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有钱烧的?
冬日里太阳倒是暖融融的,乔灵看了下方位,发现他们是在一路往南奔去。只是乔灵对这个世界的地理一无所知,也不知南边的上夷郡又是个什么地方,更不知姜弃是要去游历什么。
赶了一天的路,两人终于在天黑前到了一个不小的城镇,姜弃还挑了间不错的客栈宿下了。当然宿在房间里的是姜大公子,而乔灵为了省钱也为了看住这个家夥,只得睡在门口。
半夜睡得正沈,忽然听到了马嘶声。乔灵顿时惊醒,推开房门一瞧,屋子里果然没人了。
乔灵急忙冲出客栈,跑到了马厩里,居然发现两匹马都在,难不成姜弃连马都不要了,就是为了甩开她?
乔灵瞧着深深的夜色,心情极度抑郁。
姜弃会武功,否则也不可能轻易从二楼跳下去。所以这样的深夜里,姜弃逃入夜色轻而易举,宵禁对于姜弃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对于乔灵就不同了,她若是四处乱走,估计还没找到姜弃,自己就被抓进牢里了。
长叹一声,乔灵伸了个懒腰,鸠占鹊巢地跑到姜弃的房间里睡安稳觉去了。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乔灵在店小二吃惊的目光下淡定的要了些吃食,踏踏实实地吃了顿丰盛的早饭。
“小二哥,这里到蓝烁湖有多远?”
“应该有两三日的路程。”
“若是要去上夷郡,必须坐船么?”
“那是自然。”
“那……这镇上有买马的人吗?”
“城南的驿站倒是常会采买些马匹。”
“那么镇上有没有那种能画人像的画师呢?”见小二面带狐疑,乔灵解释道,“您瞧,我家公子特别淘气,半夜里跑丢了,我得让人画了画像,好去找他。安原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