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出来了,明溪的HIV是阳性,薛城是阴性,薛城给马来的朋友打去电话,提醒他做检查。
“你他妈的有病还不带套”,薛城痛骂了电话对面的人,回头看见眼神空洞站在风里的明溪,心突然软了一下,打开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掏出来,塞在明溪的手里,足足有两万多。
明溪努力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男人的模样,只有自已身体上的感觉,和那个房间昏暗的灯光,还有那一句,“明小姐,你要留下来吃个早餐吗?”
明溪的天塌了,以她的学历、美貌和能力,她可以找一个差不多的工作,嫁一个差不多的老公,过上差不多的日子,这个差不多离她想要的就差跟多,或许是妈妈给的压力,或者是自已本身的欲望,现在已经无从考量,那些差不多,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明溪找了一个小公司上班,这是一家专门承接活动策划的公司,她是刚入职的新人,需要长期在现场监督活动相关工作,包括舞台的搭建和酒水的提供,本来那场活动不是她负责的,女同事怀孕了不适合现场工作,才调岗了她过去,这才知道这次活动是顾氏集团的新项目。
她本无意伤害任何人,她没有想害人的,为了一个男人吗?不值得,可是那天彩排他看着顾青庐和周安安打情骂俏的甜蜜模样,想到那天清晨自已受到的羞辱,心就像扎了一把刀,凭什么我这么惨,你那么快乐?她的脑海中只有周安安那句,“明小姐,你要留下来吃个早饭吗”?
活动当天她带了一把割绳刀,直到周安安演出完,大家鼓掌,她才反应过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已,觉得一定是疯了,她很怕在这样下去她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她感觉自已要不受控制了。
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催促着她,去做,去做,去做。
她和领导请假,说自已不舒服,就赶紧逃离了现场,她一口气跑到了商场外面,待了一个多小时,没人知道她当时都想了什么,她返回了现场,在周安安的绳子上用力割了一刀。
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她就赶紧离开了现场,她没有逃走,她甚至不知道自已有没有成功,她没敢回头看,她躺在床上无法安心,她开始期望这一切没有发生,希望周安安安全无恙。
直到下午,铺天盖地的消息,她才看到视频中摔在地上昏迷的周安安。
明溪感觉很不安,是不是他们都发现是我做的了,一定已经知道了,有人在楼道里来回走,她都觉得是来找她的,是来抓她的,她害怕的在房间里踱步,怎么办,怎么办。
逃走,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走,她胡乱装了些吃的,出门往外走,她感觉周围的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每一个人都不安全,她打了个车。
“去哪”?
明溪很慌的感觉,四处张望,没有回应。
司机疑惑的看向后视镜,又问了一句,“美女,去哪儿”?
明溪看了一眼司机,眼神迅速躲开,颤抖着手打开车门,跌出了车外,司机从驾驶室挺起身子,关上后面的车门。
“神经病,在这瞎耽误功夫”,司机骂了一句,转头又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女人,一脚油门加速开走了。
这是明溪失踪前的最后一点线索,那个司机是最后的目击证人,之后明溪就被发现死在了山林里,她怎么到的那里,没人知道。
明溪妈妈跑到殡仪馆,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儿,嚎啕大哭,“明溪,死丫头,你跟我起来,你还欠我那么多恩情没还,你想往哪里逃”,明溪妈妈跪在地上拍大腿,“你这个孽啊,我哪里对不起你啊,你就抛下我走了”。
情绪平复的明溪妈妈,接过警方给她的遗物,里面有一瓶药,“这是什么药”?
“你女儿有艾滋病,你不知道是吗”?
明溪妈妈震惊的抬起头,随即疯狂摆手否定,“她都没有男朋友,怎么可能呢”?
对方不愿和她多说,“你清点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在这里签字”。
明明陪着爸爸来看明溪妈妈,放在桌子上一沓钱,“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
明溪妈妈的头,缓缓的转过来,看向那一沓钱,抬眼看向明溪爸爸,“她小时候要爸爸陪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被欺负说没有爸爸的时候,你在哪”?
“她考上国外大学,需要学费的时候,你在哪”?
明溪妈妈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变成了嘶吼,“滚,以前你不管,以后更不用你管”。
山庄内,老付将盘子里大块的肉扔给笼子里的罗威纳犬,身后的人脚步匆匆的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