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喜欢那些精巧雅致的绣件儿,怎么临到头了,却不见人影了。”揽月心急如焚,只上前说道:“姐姐可别说玩笑话,公子刚才回来,我就见他脸色不好,眼下已是咳出血了,却不愿请医看诊,真真急死人了。”
佩玉敛了笑,正色道:“你这丫头,我不过打趣你一句,倒编了谎话来哄我,这话也是胡乱说的。”揽月忙道:“何曾胡言来着,现下公子还咳嗽着,姐姐若不信我,自去看看便知。”见着揽月神色紧张,并不似作伪,佩玉方道:“当真如此。”见揽月点了点头,神色可怜,佩玉又说道:“公子说不愿,你们就不知劝,眼下倒委屈起来了。”
听了佩玉的话,揽月顿觉酸楚,只不敢流泪,说道:“如何没有劝,只公子的性子,姐姐又不是不知,劝了也不听,却是难为我们了。”佩玉听了,也不好再责备揽月,却又不好再言语,幸而弄云见两人神色不对,在一旁插话道:“姐姐别再说这些了,还是去寻大夫要紧。”
佩玉听了弄云的话,又向揽月细细问了秦易的情况,这才叹道:“若是寻常大夫也罢,可若论下方灵验,还得请薛太医去。若是公子点头,只拿他的帖子去便行,可如今公子不准,只得去请老太太的吩咐了。”又嘱咐揽月和弄云,说道:“我这便去跟老太太说,弄云且理着这一摊子事,揽月也别回屋了,吩咐小厮们去请大夫来,左右有备无患。”揽月和弄云听了,自是应下了,佩玉才朝着慈恩堂去了。
慈恩堂里,老太太正和二太太说话,聊些家常,二太太素来便善言辞,时不时哄的老太太开心的笑眯了眼。正说的开心,廊外的丫鬟回说道:“侯爷过来了。”见着侯爷进来了,老太太笑说着说:“眼下天正热,你若要过来,也寻个凉爽的时辰。”又让丫鬟呈了茶进来,侯爷往左边的黄花梨圈椅坐了,接了茶,方说道:“母亲今日可好?”老太太笑道:“怎么能不好,我方才听素丫头讲,说你媳妇打算在家置个家学,你可同意了。”
侯爷只说道:“我暗地派人去看过了,宗学里颇有些鱼龙混杂,也有心整治一番,若置个家学,倒也未尝不可。”老太太听了这话,想了一回,说道:“先前也给我提过这事,只是宗学里都是旧亲故友的,也不好打发了去,你若有心整治,也是桩好事。如置了这家学,贤哥儿兄弟几个,倒不至耽搁了学业,只这先生,却是难寻。”侯爷听了,只说道:“宗学里几位先生,都是饱学大儒,教他们几个蒙蒙学童,却是绰绰有馀了。”
老太太闻言,却笑了,直说道:“你久在任上,却是不知道,宗学里那几位先生,老的老,病的病,饱学倒是饱学,可却不大中用。”又笑道:“昔日教过易哥儿的几位先生,却是有大才的,只依着这几位找去。”二太太听了老太太的话,只在一旁笑了,且说道:“老太太这是在难为侯爷了,教过易哥儿的那几位先生,上任的上任,回乡的回乡,今儿我听揽月说,易哥儿平日的功课,都是请教孙先生,就是这位先生,眼下也任了白鹤书院的山长呢。”
老太太听了,奇道:“我记得那孙先生,是去年7月辞的馆,怎么也没人提过,再给易哥儿寻个先生来?”侯爷听了,眼神也冷了几分,只面上不显罢了。二太太忙笑说道:“老太君许是忘了,怎么没提过,去年夫人提过这事,只还寻着,又听说孙先生荐了人。一时家里又忙着,便放下了,只没想,孙先生荐的先生,却领了皇命上任去了,易哥儿也是个不声不响的,若说一句,家里也不至丢开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