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去。”
揽月折了根柳条儿,闻言笑靥如花道:“可就知道公子见不得人清闲,罢了罢了,左右这恶名儿我担了,倒也不烦别人去。”话一说完,便要往院子去,却又见着玉叶带着两个小丫鬟忙忙的过来了,见着秦易在此,忙见了礼。揽月笑问道:“玉叶姐姐,是从何处来,这般匆忙的,可是急着去哪儿?”玉叶听了揽月问话,倒也不瞒着,只叹道:“可不是人多事繁惹得祸儿的,方才我点对牌儿,却不知哪个黑心子烂肠子的货色,竟私弄对牌,混取了东西去。幸而算来支领的不过是那几个人,这才急着过去寻人问话?”
秦易听得玉叶如此说,细想一下,在旁说道:“竟是糊涂了不成,出了这事儿,便是不惊动夫人,也该告诉二嫂嫂才是。旁的不说,今日能私自仿制对牌,明儿便能明抢物件了,便是不曾见过,戏文上还看少了不成,但凡那种奸仆滑婢最易生事,阖府往往不得安宁。”揽月听了秦易的话,只笑说道:“公子素来便聪慧,怎么今日却呆了,贤哥儿过寿,满府都开心热闹,却出了这事,不说老太太夫人,便是二太太知道了,却也扫了兴去。不妨依着玉叶的主意,先提人把事结了,才报与二奶奶知道,也省得扰了府里的热闹去。”
秦易听了,恍然笑道:“竟是我的疏忽了,可混忘了。”又对着玉叶笑道:“你且去罢,别误了正事。”玉叶方又带人走了。揽月见玉叶走了,便笑道:“瞧着今儿不太平,却该早回院子去,免得猴儿未翻了天,却泼了菜了。”秦易点头笑道:“不说这缘故,也该过去了,前儿交代的事儿,你们也该去办了才是。”揽月听了,也不言语,只笑着点点头,往院子去了。
秦易在桥边立了片刻,但觉流火炙阳,一时有些贪夏,便过了桥,直往着瑞香轩进去了。进了轩中,见内里摆设具全,铺陈帐幔皆是新制的,虽无人侍候着,但屋中冰盆青奴等物一概不缺。秦易因着暑热,又兼着虽用了药,但时日尚短,冷热相交,便有些疲倦,便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莲香照风,水影浮轩,秦易闲听着远处飘渺的歌声,恍恍惚惚的便入了梦乡。梦境虚幻,秦易一时翺翔于九天之上,一时又闲卧于竹亭之中。时而见满目莲叶盈盈,时而又跋涉于千里之途。一会艳阳,一会烟雨,一会又是风卷浪潮。不敢思量,怕引动了愁肠。忽而似有哭声传来,嘤嘤凄凄,不觉汗湿衣裳。
秦易猛的惊醒,却自笑了,难怪哭声难耐,原是轩外有人啼哭不止,却唬了他一跳。秦易起身,从轩窗望去,却见着玉叶带着小丫鬟,领着三个管事媳妇过来了,那三人中有一年纪轻的,不知为何,只用帕子掩了面啼哭不止。
玉叶听得气闷,便停了脚步,对那管事媳妇道:“周姐姐,还是先别哭了,待的到了两位小姐面前,再自哭去,哭瞎了也不过几两银子药钱罢了。”言语尖酸,却暗有怒气。
那周媳妇这才止了泪,又对玉叶说道:“原不是有意如此,只是姑娘着实委屈我们了。我们也是自小丫鬟做起的,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才熬了个差事出来,一家老小都在府里,怎会行那没有体统的事儿。”
另一个着了墨绿衣裳的管事媳妇也在旁说道:“自打领了差事,不说金银器皿,便是府里的白玉翡翠珠宝盘子,也不知分领了多少,从来没出个错儿。今日分领器皿,也是按牌登记了的,姑娘却过来说对牌有错,自说着我们不是,却是纵了贼偷,抓了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