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研究、什么理性,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她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挚爱的女孩,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抓住那一点点微弱的生机。
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张苍白染血的脸,和那微弱却支撑着她全部希望的呼吸。
坡顶的胡一菲等人听到了大力的呼喊,知道人还活着,但“重伤”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胡一菲强迫自己冷静,指挥众人分头行动:吕子乔和关谷沿着陡坡边缘寻找相对平缓可以下去的小路;曾小贤和张伟继续尝试找手机信号和呼救;她和秦羽墨则大声回应大力,给予支持和信息,同时疯狂地寻找一切可以用于救援的材料(如更长的藤蔓、更结实的树枝)。
白桦林的光影依旧静谧美好,但在这片美丽的森林深处,一场无声的、与死神赛跑的战役正在上演。
时间在诸葛大力指尖的按压和孟屿微弱的呼吸间缓慢流淌,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巨石。坡底的光线因树冠遮挡而显得晦暗不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苔藓和淡淡的血腥味。
大力额角的汗水混着泪水,不断滴落在孟屿染血的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迹。她手上的临时止血布早已被鲜血浸透,黏腻湿冷。
“脉搏…85次\/分…呼吸频率22次\/分…浅快…” 她一边机械地重复着按压止血的动作,一边用颤抖却清晰的声音报出监测数据,仿佛在进行一场只有她和昏迷孟屿的生死答辩。
每一次数据的波动都牵动着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孟屿,你能听到吗?坚持住!救援马上就到了!” 她不停地呼唤,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早已不复平日的冷静,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与祈求。
坡顶上,胡一菲的怒吼和指挥如同定海神针:
“吕子乔!关谷!找到路没?!”
“曾小贤!张伟!爬到那棵最高的树上去!再试试信号!吼也要把声音吼出去!”
“羽墨!看看附近有没有更结实的藤蔓或者长树枝!快!”
混乱中,秦羽墨的冷静发挥了作用。她发现不远处有几根被风吹断、碗口粗的白桦木枝干,长度足够。“一菲!这里有木头!够长够结实!可以当担架或者滑杆!”
“好!”胡一菲眼睛一亮,立刻和秦羽墨、还有勉强压下恐惧的唐悠悠一起,奋力将沉重的木干拖到崖边。
就在这时,吕子乔和关谷终于在一处植被稍稀疏、坡度稍缓(但仍超过60度)的地方,找到了一条勉强可以称之为“路”的下降通道。
“这里!一菲!这里能下!就是太陡太滑!”吕子乔朝着上面大喊,脸上被荆棘划了好几道口子。
“没时间了!下!”胡一菲当机立断。
她将拖来的两根长木干并排用腰带和撕下的衣服布条紧紧捆扎,做成一个简陋的“担架床”。然后,她将“绳索”(几条皮带和数据线连成的)一端牢牢系在坡边一棵粗壮大树上,另一端甩给下面的吕子乔。
“吕子乔!你在最下面接应!关谷,你在中间策应!曾小贤、张伟!跟我一起在上面拉绳子!羽墨、悠悠,你们负责稳住担架,听我口令往下放!”
胡一菲的指令清晰有力,不容置疑。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格斗训练场,化身铁血教官。
胡一菲、曾小贤(咬着牙)、张伟(使出吃奶的劲)死死抓住绳索的上端,身体后仰,用体重对抗着下方巨大的拉力。
吕子乔抓住绳索下端,用脚抵着湿滑的陡坡,一点点艰难地向下挪动,寻找着落脚点。
关谷在吕子乔上方不远处,一手抓着绳索,一手扒着岩石和树根,既是保护自己,也是防止吕子乔意外滑落。
每下降一米都异常艰难,松动的石块和湿滑的苔藓随时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绳索深深勒进掌心,汗水(或血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吕子乔的呼喊声从下方传来,指引着担架下降的方向和角度。
“慢点!再慢点!左边有块凸出的石头!避开!”胡一菲在上面指挥,声音紧绷。
“担架!稳住!别晃!”秦羽墨和唐悠悠用尽全力稳住沉重的木担架,一点一点地沿着绳索和吕子乔开辟的“路”向下放。唐悠悠的眼泪还没干,但眼神无比坚定。
当担架终于艰难地降到坡底,落在吕子乔和关谷身边时,时间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
“大力!担架来了!”吕子乔喘着粗气喊道。
诸葛大力看到担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被更深的忧虑取代。孟屿依旧昏迷,情况危急,任何不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