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都可能加重伤势,尤其是头部和骨折的手臂。
“小心!头部和左臂必须固定!不能有任何晃动!”她嘶哑着声音,强撑着疲惫和恐惧指挥。她迅速解下自己扎头发的发带(弹性较好),和关谷一起,极其小心地将孟屿的头部固定在担架一端,避免颠簸。
她又找到几根柔韧的藤蔓,在吕子乔的帮助下,将孟屿受伤的左臂连同临时固定的树枝,紧紧地绑缚在躯干上。
三人合力,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昏迷不醒的孟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简陋的担架上。整个过程,大力一直紧握着孟屿冰凉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仿佛那是连接她与这个世界的唯一纽带。
“固定好了!拉!”吕子乔朝着坡顶大吼。
坡顶的胡一菲等人听到信号,立刻开始发力!绳索瞬间绷紧!
“一!二!三!拉!”胡一菲喊着号子,脖子上青筋暴起。
曾小贤和张伟脸憋得通红,使出浑身力气。
秦羽墨和唐悠悠也加入进来,帮忙稳住绳索和担架的角度。
担架开始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向上移动。每一次拉动,都伴随着担架的晃动和下方吕子乔、关谷、大力心惊胆战的惊呼:“慢点!稳住!左边高了!”“小心石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擂动的战鼓,打破了林间的死寂!紧接着,几声嘹亮而熟悉的吆喝声穿透了紧张的气氛!
是之前帮助过他们的那位牧民巴特尔大叔!还有他的两个同伴!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冲到了坡顶!原来,胡一菲他们在寻找救援材料时,张伟终于在一个稍高的土坡上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信号!
他立刻拨通了酒店前台的电话,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出事地点和情况。酒店方面第一时间联系了熟悉当地地形、正在附近放牧的巴特尔大叔!
“长生天保佑!我们来了。”巴特尔大叔看到眼前的景象,二话不说,翻身下马。他和同伴经验极其丰富,立刻接手了救援。
“这样拉不行!太慢!太危险!”巴特尔大叔一眼看出问题,他用蒙语快速指挥同伴。三人解下马鞍上备用的、更长的套马索和结实的毛毡毯。
他们将绳索重新、更专业地固定在树干上,并在担架的关键受力点增加了固定。巴特尔大叔亲自下到半坡,指挥着拉拽的角度和力度。
他的一个同伴留在坡顶,和胡一菲等人一起拉拽绳索。另一个同伴则牵着马,随时准备接应。
在牧民们专业的力量和沉稳的指挥下,担架的上升变得平稳而快速!几分钟后,沾满泥污和血迹的担架终于被稳稳地拉上了坡顶!
“孟屿!”胡一菲第一个扑上去。
“快!上马!去医院!”巴特尔大叔没有丝毫耽搁,和同伴一起,极其小心地将担架上的孟屿抬起,横放在一匹最为温顺强壮的骏马宽阔的马背上,并用毛毡毯和绳索做了更稳妥的固定。牧民大叔亲自牵住缰绳。
“姑娘,你上来!扶着他!”巴特尔大叔对满脸泪痕、摇摇欲坠的大力喊道。他看出她是伤者最亲近的人。
大力被胡一菲和秦羽墨扶上另一匹马,紧紧跟在载着孟屿的马匹后面。巴特尔大叔一声吆喝,三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林外疾驰而去!胡一菲、吕子乔等人也立刻跳上剩下的车(陷住的车暂时放弃),紧跟着马匹的方向。
海拉尔市人民医院。急救室门外的红灯刺眼地亮着。
长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寂静。
诸葛大力靠墙站着,浑身泥污,衣服多处破损,额角和手臂的擦伤只是被护士简单处理了一下。
她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一动不动,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她的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上面还残留着孟屿的血迹和泥土。
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等待的煎熬。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孟屿扑向她、抓住她、坠落的瞬间,回放着他苍白染血的脸和微弱的呼吸。所有的数据、逻辑、理性都崩塌了,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有事。
胡一菲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曾小贤脸色惨白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
吕子乔、关谷、唐悠悠、秦羽墨、张伟都沉默地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疲惫。空气中只有胡一菲沉重的脚步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