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伙人。真要把你们送进去?或者让一菲把你们扒皮抽筋?然后呢?然后大家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孟屿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客厅里静得可怕,连空调的嗡鸣都仿佛低了下去。
曾小贤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羞愧得无地自容。
胡一菲抱着胳膊,眉头紧锁,烦躁地咬着下唇。大力合上了膝头的书,静静地看着孟屿。
几秒钟后,孟屿睁开眼。
眼底的怒意和疲惫似乎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权衡。
“钱,必须出。”
他斩钉截铁,“一菲,曾小贤那份,该多少,一分不能少,从他工资、奖金、还有他那些藏了掖着的‘私房钱’里扣。”
胡一菲立刻点头:“这你放心!他银行卡都在我这儿!连他藏在《辞海》夹层里那三百块我都知道!”
曾小贤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至于吕子乔那份……”孟屿顿了顿,眼神锐利,“他没钱,我知道。但账,不能赖。让他写欠条,按最高利息算。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算完。”
“行!”胡一菲立刻应承,对付吕子乔,她有的是办法。
“但这只是第一步。”
孟屿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曾小贤,又像是透过他看到了那个不知所踪的吕子乔,“第二步,你们俩,得给我把酒吧损失的‘信任’和‘口碑’,一点一点挣回来。”
曾小贤茫然地抬起头。
“酒吧重新开业后,三个月。”
孟屿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你们俩,每周必须去酒吧做满二十个小时的义工。”
“啊?”曾小贤傻眼了。
“做什么?”胡一菲追问。
“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
孟屿的声音斩钉截铁,“曾小贤,你不是‘好男人’吗?给我去刷厕所!去后厨洗盘子!去给客人端茶倒水赔笑脸!吕子乔不是能说会道吗?让他给我在门口当迎宾!拉客!推销!把被他赶走的客人,一个一个给我哄回来!”
他盯着曾小贤,眼神锐利如刀:“用你们的汗水和低三下四,去洗刷你们昨晚的荒唐!让所有客人看看,糟蹋别人心血是什么下场!也让你们自己记住,什么叫责任!”
“这……”
曾小贤的脸皱成了苦瓜。刷厕所?端盘子?还要赔笑脸?他“好男人”的脸往哪搁?
“怎么?不愿意?”
孟屿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就按市场价赔钱,外加利息。一菲,算算他那点家底够不够?”
“够了!够了!我干!我干!”
曾小贤立刻像被踩了尾巴,忙不迭地点头,声音都带了哭腔。刷厕所总比倾家荡产强啊!
“吕子乔那边,我去‘请’他。”
胡一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捏了捏指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
孟屿没再看曾小贤,目光转向胡一菲,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种托付的意味:“一菲,盯着他们。少干一分钟,偷一次懒,账上就多记一笔利息。还有,酒吧重新布置、酒水重新采购的钱,从他们俩的‘赔偿金’里预支,不够的部分,算酒吧借给他们的,一样算利息。”
“明白!”
胡一菲应得干脆利落,眼神里闪烁着“包在我身上”的寒光。
孟屿最后看了一眼那份触目惊心的损失清单,像是要把那些数字刻进脑子里。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就这样吧。我累了。”
他站起身,没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向自己房间。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倦怠。
客厅里剩下三个人。
胡一菲叉着腰,走到还傻站着的曾小贤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上:“听见没?刷厕所!洗盘子!端茶倒水!三个月!少一分钟,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扒皮抽筋’!现在!滚回3602!好好想想怎么洗心革面!明天开始,给我当牛做马!”
曾小贤如蒙大赦,又像是被判了缓刑,哭丧着脸,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地挪回了3602。关门声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大力合上一直没看进去的书,走到窗边,站在胡一菲身边,一起看着窗外彻底沉入墨蓝的夜色。
“他这法子……”胡一菲抱着胳膊,眉头还是皱着,“便宜那俩混蛋了!”
“不便宜。”大力看着楼下小区里零星亮起的灯火,声音很轻,“赔钱是割肉,劳动改造是诛心。”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解决了酒吧短期人手不足的问题,还让潜在的客人看到‘诚意’。比单纯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