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清朗而富有感染力,犹如山间清泉叮咚作响,在静谧的夜空中悠然流淌。
诗句似潺潺流水般从他口中吐出,却又蕴含着一种豪迈壮阔的磅礴气势。
随着他的吟诵,一幅雄浑悲凉的边塞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铺展:广袤无垠的大漠之上,一缕孤烟笔直升腾,直插九天云霄,仿佛要冲破这无尽的苍穹;奔腾不息的长河尽头,一轮红日缓缓西沉,余晖洒在边关的每一寸土地上,映照出一片金黄璀璨的光影。
身披铁甲的征人们,在漫长的征战岁月中,连铠甲都无暇解下,他们疲惫的身躯承载着无尽的艰辛与困苦。
而那悠悠扬扬的羌笛之声,在空旷寂寥的边关回荡,如泣如诉,更是勾起了他们对远方故园的深深眷恋与无尽思念。
蔡琰躲在屏风后,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赞叹之色。
她自幼熟读经史子集,品鉴过无数古今诗篇,却从未听过如此精妙绝伦、动人心魄之作。
这短短几句诗,意境雄浑开阔,用词精准巧妙,毫无雕琢痕迹,却将边塞的荒凉寂寥与征人的思乡之苦刻画得入木三分,淋漓尽致。
她仿佛身临其境,真切地感受到了那塞外凛冽的风沙,听到了征人们沉重的叹息。她不禁心潮澎湃,内心对这位楚风的才华涌起由衷的欣赏与钦佩。
在她看来,能作出如此佳作之人,必定有着非凡的见识、敏锐的洞察力与细腻的心境,绝非寻常庸碌之辈可比。
然而,人群中却传来一声突兀的冷哼,打破了这和谐美好的氛围。
原来是袁术。
袁术身着华丽至极的锦袍,那锦袍采用上等丝绸制成,绣着精美的龙凤图案,金线银线交织其间,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
领口袖口皆用昂贵的貂毛装饰,头戴一顶镶嵌着硕大美玉的冠冕,那美玉温润剔透,价值连城。腰间悬挂着一枚造型精美的玉佩,走动间玉佩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满脸不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用力推开众人,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了几步,趾高气昂地大声说道:“哼,镇东将军,你这首诗看似精妙绝伦,实则疑点重重。依我看,你定是早就作好,今日不过是拿出来哗众取宠,妄图借此沽名钓誉罢了。这诗怎可能在这转瞬之间就创作出来?你莫不是把在场众人都当成了傻瓜?”
楚风闻言,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微微一变,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但他很快恢复镇定,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却透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他微微拱手,礼数周全地回应道:“袁公路此言谬矣。方才置身于此,触景生情,万千感慨涌上心头,方得此诗。写诗一事,本就是心灵与自然、生活的对话,随心而发,以抒胸臆。灵感来时,如泉涌般不可遏制,佳作自然天成。袁公若有过真正的创作经历,想必不会如此轻易地对他人的作品提出质疑。”
袁术双手抱胸,脸上露出轻蔑至极的笑容,向前又迈了两步,下巴高高扬起,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你说即兴创作便是即兴创作?谁能为你作证?这洛阳城文风昌盛,多少文人墨客日夜苦读,冥思苦想数日甚至数月都难以创作出一首佳作。而你却能在这片刻之间,轻轻松松地吟出这般绝妙之诗,这简直荒谬至极!我看你平日里定是惯于抄袭他人作品,今日妄图蒙混过关,欺骗众人。”
楚风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极力克制着,不让情绪失控。
他目光清澈而诚挚,直视着袁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袁术,请您放尊重些。诗歌之道,贵在用心感悟生活的点滴,用真挚的情感赋予文字灵魂。每个人对生活的体验不同,灵感的源泉也各不相同。我楚风虽不敢自诩才华出众,但一直以来都对诗歌怀着一颗敬畏之心,视创作为神圣之事,断不会做出这等欺世盗名的卑劣行径。今日这首《春望》,确确实实是我在这诗会现场,目睹眼前之景,心中感慨万千,自然而然地流淌于笔端。袁公若不信,不妨静下心来,细细品味诗中蕴含的情感,再与这春日长安城的现状相互对照,便可知真伪。”
袁术冷笑一声,笑声尖锐刺耳,犹如夜枭啼鸣:“少在这里巧言令色,狡辩不休。今日你若拿不出确凿无疑的证据,证明这诗是你当场所作,就休怪我毫不留情,将你这虚伪的真面目彻底揭露于众人之前,让你在这洛阳城的文人圈中声名狼藉,永无立足之地!”
此时,周围的文人墨客们纷纷围拢过来,将楚风和袁术二人紧紧包围。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