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止优雅,涵养内秀,如今却用这么通俗的词骂人,实在是有些令人大跌眼镜。
不过即便如此,李兆丰反而是安下心来。毕竟和刚才厉声骂他卖国气势不同了。
看他还在地上跪着,秦方好想到他就这么一直跪着和她说了半天话也算解气了。
“得了,你爱跪着就跪着吧。”说完她就拢束外衫出去了。
“多谢殿下。”等人出了门,李兆丰也不客气地站起身来。
三十年之后福。
他思绪飘得很远。
这也同样是天下格局奠基的三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没有码出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李兆丰这角色,作者原先是想把他码出个身世浮沈丶心怀天下丶看上去很普通越回想越惊艳的这么个颓废贵公子+书生心系天下(尾毛我想到陆逊的小细腰= =)的综合体。可是,他太有生命力了……越写他就越混蛋
☆丶昏君奸妃子
月旬,两朝缔结翁婿盟约,以魏帝长女宁定主为辽帝中宫,南北帝各发了明旨。
名分既定,宁定公主则在洛阳城外明光宫“待嫁”,其外围忽然引了一队禁卫。
事到如今,秦方好很是明白自己的处境。
两朝要的只是个政治符号,而不是作为“秦方好”的个人。换句话说,哪怕她死了,自杀了,对整个大局都无任何影响,好比蜉蝣撼大树。
个人的力量和整个局势来比太渺小了,哪怕她曾经是个掌实权的皇后——但权利,在她寻求保护丶寻求安宁的时候已经交了,而如今,只作为一个女子的话,她根本没任何能力反抗。
死了又如何,两边的婚事照常缔结,她是女眷,养在深宫,死了最多换上一个冒牌货,谁又能知道呢?
所以死,死的是她个人;而“宁定公主”这个名号还得嫁人。
这样的情况下,秦方好反倒看开了,终日看看内府给呈上来关于婚礼细节的讨论,一边数着南面父皇给她的“嫁妆”,又给北朝赔了多少款,或者是听内府和礼部为了她婚事的细节上打得官司。
内府很头痛,去和礼部商量,“大人,这礼节上的事你们最懂,婚仪是什么样的规格,中宫又是该什么服制的,你们说个清楚。”
礼部自己都为这个弄得焦头烂额,娶的是皇后丶贵妃都有程里,偏偏如今南北帝既要面子上好看,实质上又不能是正皇后位的,娶中宫那真是头一例的。
总不能半拉子皇后,半拉子皇贵妃吧?
拿这个问题去找皇帝本人,高津予也正被朝上的口水战闹得心烦——这些大臣们平时讨论个军政大事的也没那么来劲,偏偏为了婚礼中宫该用的服色问题口水仗。
大臣们其实也自有为官之道,立嗣立太子,那是折进去多少人也旁人也不见得同情的政治投资;军政大事,那是要真本事,万一事态出了漏子,就是“误国”;哪怕你写首诗,在胡汉融合的这个当口,说不准也要算文字狱。
那么做大臣的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有鸡毛蒜皮的礼仪。
高津予也随这些人去吵,有时候大臣们一盘散沙一样的打嘴仗反不是坏事,对皇帝而言,要是大臣们都团结成一块钢板,首推一人和他叫板了,反倒是最坏的事。
正是这样的小事,他才容得人去吵——总之吵来吵去,最后还是要等他的一句话。
礼部便来请示他。
高津予原本也不准备那么快就发话,还准备等着这些大臣们为了一件衣服再多吵几个月,然而想到各地皆有举着前朝旗帜的起义,只能速办了。
“还有什么难处的?孤只问你,后宫中如今还有谁位份尊过中宫?”
“尚未。”
“那此婚仪是否是开朝首度的大婚?”
“是。”
“那不就明白了。”高津予果决道,“既是开朝首度的婚事,那就朝着最声势的做就好。”
礼部此刻也反应过来了,可不是吗?
管它以后还没有“皇后”和“中宫”并立的状况,如今后宫谁还能比得上现在要入宫的这位呢?就算是处于庙堂祭祀地位的中宫,如今也算是身份最高的正妻了。
至于未来有没有一个要立作皇后的女人,未来再说吧,皇后既然是要和太子位挂钩的,太子未明,总要等个十几二十年的——到那时候自己做不做礼部尚书还是个问题。
只要在现在,自己做这个位子的时候,好好秉承了上意,得了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