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自幼请先生教念书,又请拳师教她打拳踢腿,舞刀练剑。这孩子是练武好料,特别上心,在她十岁那年,她在花园练剑,被角门外一位过路的道姑看见。这道姑推开角门,看她练武,老道姑对银屏十分喜爱,乐意收她为徒。
从此,道姑天天晚上教她练武。三年之后,方知老道姑是离恨天紫霞宫的梨山圣母。圣母有事回山,银屏自悟功夫,到了十六岁,不但武功长进,而且出落得娇丽动人。齐王府要娶亲,艾家也听到李宝辉在外边胡作非为,银屏姑娘不从心,整天哭哭啼啼,只好推脱说银屏年龄尚幼,不能完婚。
齐王府月月派人催亲,银屏为了躲婚,到紫霞宫找梨山圣母二次学艺。又在山上待了四年,这四载齐王府天天催婚,实在没法,去年艾德宽把银屏接到家中。可是到家后,又听说少王李宝辉寻花问柳得了病,逼银屏过门冲喜。依着银屏和老夫人娘俩就想退婚,都是艾德宽不让,怕叫外人耻笑,万般无奈将银屏送到了齐王府,拜堂成亲。
银屏在洞房中见李宝辉面如死灰,形若骷髅,神魂恍惚,病入膏肓。银屏衣不解带地侍候这个不称心的丈夫。李宝辉病体刚刚见好,就又被一些狐朋狗友找走,一连三日夜不归宿。三天后李宝辉回家,浑身是伤,原来是又到妓院,为个名妓争风吃醋被人打伤,半年后就死去了。
可怜银屏二十一岁守寡,婆家小姑子还说是银屏命薄福浅,妨死了丈夫;小叔子李宝光经常去调笑。银屏受不了气,回到娘家住了一年,早想出家入空门,是老夫人舍不得姑娘。这次,他们全家被撵出金陵,老夫人心想,自己丈夫有病,女儿也跟出来受罪,久闻观音庵的庵主是得道高僧,不如叫女儿出家,特意送女儿入庵,这也是被事所逼忍痛割爱……
冯茂听了老夫人的述说,同情之感油然而生,说:“老夫人,我有一言说出,对与不对请原谅。艾小姐丧夫已是不幸,再要出家更是不幸,她年纪轻,前程远大,守在庙内遗恨百年。看佛像能解愁,念经书能解苦?都是庸人自扰。像我们练武之人不信这些。艾大人有病,女儿要出家,家中何人照料?当初,使奴唤婢,一呼百诺,如今人散财失,全仗夫人自己怎么能行?如把女儿留在身旁,将来嫁夫找主,招个女婿在家,姑老爷也是半拉儿子。他夫妻和美,膝前行孝,一家人欢欢喜喜,和和睦睦,男耕女织,勤俭持家,小康之家,也其乐无穷。”
老夫人听完冯茂的话,乐得手舞足蹈:“冯将军真会说话,就这么一说,我就高兴了。我女儿是成过亲的人,怕不好再结亲。”
“老人家,此事包在我身上,等将来打完仗,在军营中挑选一名才貌双全的正人君子,给老人家做女婿。”
“老身谢谢你,你说话可得算数。真要把我女儿安置好,我死也瞑目。”说至此,转身对姑娘说:“银屏呀,你在家也闷得慌,不如送冯将军回寿州,遇见于洪也能帮冯将军个忙,就不怕毒药了。”
“娘!我怎好和冯将军同行?”
“这个……”夫人一想,也对,男女有别,这可怎么办?
净心老尼冲老夫人一招手说:“老夫人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说。”
“哎!”
二人来在禅堂外边,老尼说:“老夫人!我看冯茂相貌出奇,将来准有出息。他又能言善辩,很对你的脾气,不如将银屏许给冯将军,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就怕冯将军不同意。”
“这么办,你问女儿,我问冯茂,如都乐意,就算成了;不乐意,再说。”
老夫人眉开眼笑将女儿叫出来。
净心进屋和冯茂说:“银屏小姐为人如何?”
“看外表知其内,是个品貌端方贤淑女子,只是命太苦了。”
“冯将军可曾娶妻?”
冯茂脸一红:“我刚学徒期满,就到前敌从军,被困寿州一晃六年,还未定亲。”
“贵庚几何?”
“二十六岁。”
“银屏二十二岁,对你又有救命之恩,你又有垂青之意,不如你收下银屏为妻,她帮你去前敌立功,你也成全这个苦命人,也算两全其美。”
“这?”冯茂做梦没想这事,这时心里自问:怎么落在我身上了。“老人家,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你也嫌她是过来的人?”
“不……不……我相貌丑陋怕配不上艾小姐。再说,婚姻大事得爹妈做主,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好私定终身?”
“现在是打仗时期,小姐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应了这门亲事,没有父母之命,你爹娘也不会怪罪。”
“使不得。”冯茂脑袋摇得跟货郎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