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蝶梦沧海
玉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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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金陵城中,正直春末夏初百花争艳群芳斗丽之时节,此时天气最是叫人畅快,日头暖而不炎、和风爽而不寒,天空晴朗无云,自大清早直至红日西斜,一整天都能使人有一种舒适惬意之感,直教人心情分外爽朗。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个时节,是世间是非纷争最少的,断乎没有几人会在如此气景皆佳之时无端生事的,那样岂不是忒煞风情了么。然而,如此的良辰,却偏偏要有人去做那煞风之举,而且其影响当真还不算小呢!竟搞得天下皆知,人人心中惶恐不安。燕王朱棣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现已攻至滁州,而在金陵这座繁华庄严的皇都中人们那安泰平和的生活,眼看就要被这场皇室间内部的战争无端打破,人们不知道国家将会如何,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仙福来,是南京城中颇有名号的一家酒楼,此间饭菜可口、茶酒香醇、价格适中,无论你是大福大贵或是平民百姓,都是可以到这里来的,这里的掌柜与小二哥们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既不会抬高你的身份也不会将你看扁。酒楼二层上靠近西窗的一桌,坐着两名均是一身劲装短打的江湖汉子,二人要了两大坛上好的女儿红和一盆酱牛肉、一小碟油炸花生米,此刻正一口酒一口肉地饮食得不亦乐乎。似乎,大部分的江湖人都是如此样子,喝酒总是要最好的,吃肉总是要最大块的,其他的菜肴却是从不在意,一般除了酒肉就不再多要,有时即便是要了,也是不吃,不过是作个摆设。这许是与他们整天都过着那等刀头舐血的日子有关罢。要知,这些个江湖汉子们大都没有什么固定的居所,经年游历四方,时常更是天做被地当床,随便拣个地方倒头便睡,而且说不准何时便会遭遇仇家。所以,他们在吃饭之时便都不能也都不愿腾出手去抓握那劳什子的筷子,往往都是一只手暗中抚着贴身兵刃,另一手先捧坛喝口酒再到菜盆里抓肉啃食,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肉,不但省时省事,而且还解馋解饱,且万一遭遇到危难之时也可及得应对。那两个汉子互相间也不说话,各自捧着手中的酒坛子,大口地喝酒大块地吃肉,浑似是两个陌生不识之人一般。与那两个汉子的桌位相对的东窗边,却坐了两个锦衣华服之人,一眼看去便是个富贵人家出身。两人一长一少。长者年约四旬过半,颌下蓄着寸长的黑须,一身服装虽然华丽,但却也同是收口的劲装,显然此人也是个练武之人,而且看其两端太阳穴高高突起,似乎武功还颇为不俗。再看那少年,神态温文尔雅,言谈中句句含笑,但其谦却不恭,一身华贵之象,隐约中又透着一种脱俗的气息,似乎是位较有身份之人。长少二人叫了四、五样精致小炒,另还配有一小瓶竹叶青。那少年人浅斟酌饮,吃菜时也是相当注意体统,似乎是受过很好的礼教,看起来又有些像个文弱书生。而那长者虽然吃起菜来大方了许多,却是并不饮酒,而且还不时为那少年人斟酒,样子显得对其很是恭谨。这些叫人看来不禁好生纳罕,一个看似江湖人物与一名书生打扮的人在一起本就有些奇怪,更让人不解的是那江湖人物居然还会去主动“伺候”
那个书生。先头那两个汉子边吃边向这边微睨了一眼,其中一个鼻中微哼了一下,颇有不屑之意,而后二人便又自各吃食起来,再不理会那长者少年。然而,这边的那个少年却又好似对那两个汉子起了兴趣,放下手中竹筷,轻捏酒盅向着那边端详起来,见到二人那副狼吞虎咽的吃相,禁不住轻声笑了一下。这下,可又引起了那两个汉子的注意,同都回头看来,双双向着那少年公子怒瞪一下。那少年公子似是被二汉的眼神所慑,持盅的那手禁不住一抖,内中酒液立时洒到了自家衫上,当下“哎呀”
一呼,向着二汉尴尬一笑,便再也不敢向那方看去,自行取出块手帕在衣衫上擦拭起来。那年长之人见了,也忙探过身来帮忙,口中还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少年人颔首一笑,道:“啊,无妨,行了,我自己来吧。”
那长者便自坐了回去,随后,其目中忽又闪出两道寒光,直射向对桌的那两个汉子。二汉登时也被瞧得心中一凛,双双撤回了目光,彼此对望一眼,便又自吃喝了起来。直过了半晌,那两个汉子桌上的铜盆中已再也无肉,各自的酒也都喝得差不多了,这才告停。其中一个高声将堂倌唤来,了结了酒菜钱,之后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举手挥退了堂倌,随后又与同伴对视一下,似乎还暗中打了个眼色,那同伴也是会意地微点一下头。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