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双双起身,举步向着那少年公子与长者这桌缓行了来。少年公子见到,身躯禁不住又是一颤,向着对面而坐的长者急唤了一声:“酆先生,你看他们……”
那被称作“酆先生”
之人未等少年人说完,便微笑道:“哈,公子,没事,你不必多虑。”
说话时,眼睛始终都没有看向旁边走来的两个汉子,浑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直等那两个汉子虎视眈眈地双双来到近前。其中一个一声冷哼,突然出掌向着桌面上拍去,但听砰然一声暴响,再等那汉子将手掌挪开时,那以上好桃木所制的桌面之上竟已赫然多出了一个掌形的大窟窿。那少年公子被吓得一怔,“啊”
地惊叫出声,身子忍不住向椅背上贴紧了一些,张着大嘴惊异非常地瞧向那两个汉子。然而,那年长的酆先生却仍是浑然无觉,此刻竟又玩弄起手中的竹筷来。先头那掌击桌面的汉子忽开口喝道:“我说你们两个,到底对爷爷们安得什么心?自打我二人一过栖霞镇,你们便悄没声地缀在后面,你当爷们不知道么!”
这时,那酆先生方才开口道:“我们倒没安什么心,只不知二位鬼鬼祟祟地潜进这南京城又是安得什么心?”
其语气不急不徐,好似平常朋友间闲谈叙话一般。“混账!”
那汉子骂道:“爷们在问你们话,你们不答反倒审问起爷们来了,我看你是讨打!”
说着便要举拳向那酆先生捶去。另外一名大汉见了,急忙将同伴拦住,打个眼色示意其不可轻举妄动。随后,又转过脸对那酆先生含笑道:“这位朋友,我看咱们不用再打哑谜了,明说了吧。其实我早已猜到,你们来这南京城实与我俩一样,都是为的同一件事。哼,只不过,咱们是刚好相反,各帮一方罢。”
“哦?”
酆先生抬眼瞧了二汉一眼,说道:“那不知二位这是帮的哪方,反的又是哪方啊?”
这时,先头那名大汉又高声喝道:“哼,你这岂不是明知故问,你们帮谁爷们便反谁!”
酆先生听得面色陡然一寒,与那少年公子对望一下,跟着便又转头向二汉瞅去,沉声道:“这样啊,那看来咱们还真是不同路了!”
嘴上说着,这手底下也没闲着。只见他将掌中那对竹筷忽然撒手丢在桌面上,跟着手掌又在那桌面上轻轻一按,看似极为轻描淡写,然待那手掌挪开时,早前那一对竹筷竟是平齐着桌面生生嵌了下去,就像是那对竹筷本身就长在桌面中一般,这是何等的内力!长者此番显露这么一手,虽然并未将桌面弄穿迸裂,但却已然远远胜过了方才那大汉的一手掌碎桌面。二汉见了,心中同都大惊,这才看出眼前之人身有不俗武功,当下又重新向那酆先生打量起来。片刻,那名处事较为沉着的汉子忽然向那酆先生抱拳道:“啊哈,想不到今日还有高人在此,失敬。”
酆先生斜睨一眼,哼道:“高人算不上,你们也用不着敬我。方才你们不也说了么,咱们本不同路,各为一方。”
早先那大汉似是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火气,呛然一声撤出腰间钢刀,喝道:“老子管你是高人低人,告诉你,老子早便瞧你不顺了!”
他这一番举动,登时将二楼上的一众宾客全都吓得纷纷逃下了楼去。那少年公子乍见到明晃晃的钢刀,也是被吓得一哆嗦,背心不住地渗起冷汗。然那酆先生却仍显得很冷静,冷眼向那提刀汉子看去,说道:“你待怎样?”
那汉子又喝道:“奶奶的,老子还能怎样!剁你没商量!”
说着,竟真的举刀便向那酆先生斫去。其身旁那同伴本欲阻止,却已然是晚了。但见那刀利刃破风,直向酆先生顶门袭去。寒光一闪,那刀锋距离酆先生头顶已不及寸许,眼看酆先生便要头颅破裂、血溅当堂。那少年公子直骇得又一次惊声叫喊出来:“啊!”
双手紧紧遮挡在眼前,生怕见到那惨烈的一幕。然而,一瞬之后,除了只听到一声惊异的“咦”
声外,便再也没了旁的什么诸如利刃割肉斩骨之声,或是酆先生临死时的惨叫声。那少年公子因着好奇,遂便将眼前的手掌缓缓挪了开去,试探着向原先酆先生的座位上看去,这一看之下,不觉竟也是“咦”
了一声。那座位上竟已空空,再没了酆先生的影子。再看时,那两个汉子竟都已双双背转过身去,同看向了另外一处。少年公子好生惊疑,顺着二汉脸面的朝向望去,竟又吃一惊。只见到酆先生竟好端端地垂立在那方,与先前并无什么不同,身上也毫无伤损,只不过手中却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多出了一柄寒光四射的晃晃长剑,此刻他正冷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