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云枫一口便能清楚道出自己等人及那面金牌来历,那高瘦汉子也微怔了怔。要知,他将“金牌密令”
取出展示给云枫等人,也不过只是为了教他们知晓自己等乃朝廷中人罢了,因为在当时,身上能够佩带得起纯金打造的令牌者,也只有朝廷中人。可高瘦汉子委实没有想到,云枫不单识得令牌,更还能道出一番名堂,心内不禁也有些惊异,想这“金牌密令”
可不是任谁都能认识得出的,那毕竟是大内之物。不过,高瘦汉子心中虽然有疑,但却也并未做过多思考,只道云枫不过是由于常走江湖而见识广博罢了。当下,嘿嘿一笑,又仔细打量一下云枫,说道:“不错,正是‘金牌密令’。哼,想不到你等庶民竟还识得此物,也算是有些个识见了。”
云枫听得这人如此回话,心中微转,略一思索,稍稍放下心来,暗道:听他的口气,似乎还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谢天谢地,想来他们还并非是为着我而来。如此一想,暗中只连叫侥幸,庆幸方才并没有由于心内紧张而露出一些马脚。跟着,心中又再转念道:奇啊,他们既然是朝廷中人,如今拦阻我等却又不是因为瞧破我的身份,那又会为了何事呢?如是想着,眼睛便不自觉地向身边陈童二人望去,一脸狐疑不解。陈娉婷与童未泯起先听得云枫那声惊叫,也是霍然将心都提至了嗓子眼,只道云枫如今真的已经暴露,待听了高瘦汉子方才那话之后,才都知晓所想差矣,再等得见了云枫那一脸的疑惑,二人何等聪明,均猜出其心事。当下,娉婷性子最急,首先便抢着向那高瘦汉子问道:“你们是朝廷中人又怎了?我等虽江湖人、虽我等经过乔装改扮,但丝毫没有做什么违犯大明例律的事情,况且此地已是明朝境外,你们凭什么加以拦阻?”
此时她已经知道了人家身份,更看出人家根本就不是冲着自己等人各自的“隐秘”
而来,便不再心虚,说起话来竟已是理直气壮。那汉子又是习惯的一声冷哼,道:“你等现在没做什么,只怕以后便会做了罢!”
听得这话,三人不禁同都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此等无理取闹之人,这以后的事情谁个知道,他竟然欲以此作为理由,对自己等强加阻拦。娉婷没好气道:“我看你是不是茶水喝多了撑得慌啊!你可还能再讲出一番更荒唐的话来么?”
汉子斜睨了娉婷一眼,并不与之斗口,只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我问你等,你们三人此行,可是要赶去额尔古纳河的?”
此语一出,云枫三个同又再诧异起来,一时间想不破对方何以会知晓自己行程的目的地,不禁讶然相望。还是云枫心思转动得较快,微一忖度,心里便即了然,想道:是了,想那干将莫邪剑一事在整个武林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朝廷在各处都派有密探,又岂会有不知之理,我等身为江湖人,又是由关内而来,人家当然一眼便能看出我等意图。想通此节,云枫便即含笑向那高瘦汉子答道:“不错,这位官爷说得极是,咱们正是要赶赴额尔古纳河的。”
话方出口,云枫心里又不禁暗叫了声“苦也”
心道:哎哟,我怎的如此糊涂大意,此刻尚还不知人家发问意图,便就一口应承,万一他们心怀恶意那可如何是好!听得云枫承认,陈童二人心下也都是猛地一紧,面上险些变了颜色。那高瘦汉子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如此便不能再说爷们平白无故拦阻你们了罢。你们赶去额尔古纳河,那就等同于违犯了大明例律,哼,那罪名还不小呢!”
此话说得直是教楚陈童三个同都是很生糊涂,不明白他话中所指,好在他又继续说出了下面的话:“你们去额尔古纳河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抢夺那个干将剑么。你们得那干将剑又为了什么?不正是因着传闻中里面所藏的宝图么!你们得那宝图所为何事?还不是想要举兵造反么!好在咱们皇上圣明,提早洞悉了你等江湖野莽的叵测居心,预先派遣我等密探前来搜捕你们!”
话说到此,三人方才明晰,原来汉子方才所说“以后会犯法”
便是指自己等人日后得到宝藏财富之后起兵与大明一争长短的这一叛逆之举,而这汉子等人原来便是大内派出的缉捕一众“痴心江湖人”
的朝廷密探。想此事尚还未真成定局,不想永乐帝而今便已如此心急以至有所行动了。只是,又有谁个能够知晓,那所谓的宝藏,不过只是一桩极大的阴谋,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有哪个人能得到宝藏。想来永乐帝此举实在也是多余得很了。不过,由此也足能看出永乐帝为人的小心谨慎及其那等无孔不入的统治手段。但想那永乐帝就是再聪明绝顶,千算万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