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对不会料到,这次真正将要威胁到他江山社稷的实还不是这一干“寻宝”
的江湖人士,他真正的敌人实在应该是那一干觊觎中土富饶资源与财富的外族蕃人,还有那个成天做着皇帝美梦的陈理。念及这里,三人不禁都是摇头苦叹。然那汉子却是不懂得三人叹息原因,只道他们已经默认了自己的“罪名”。当下,高喝一声:“来呀,将这三个罪民与我拿下!”
话声方落,其身后的一众汉子竟都不再含糊,二话不说,抽刀的抽刀、掣剑的掣剑,其间还有两个赤手空拳的,但看他俩身形彪悍、膀大腰圆,便知定是两个外家功夫高手,端地也是不可小觑。一众人得令之后,便犹如一群脱开了主人手中绳索束缚的猎犬,凶神恶煞般尽数向云枫三人扑袭而来。云枫等想不到那汉子说打便打,尚未做好心理准备,见对方骤然扑到,不免心内一阵凛然。但好在三人武功均都不弱,临危不乱,云枫举掌、娉婷取针、童未泯抽棒,说话便欲与一众大内高手大打出手。娉婷最是不管不顾,一蓬银针在手,娇叱一声,便要抖手飞针。云枫猛然省起娉婷针上淬有见血封吼的剧毒,如今虽然是一众大内高手先与自己等为难,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真个将他们杀伤,否则那罪名可当真是大了。当下,云枫急呼道:“婷妹,不可用针!”
娉婷那手本已扬出,突听得爱郎叫喝,心下微凛,立时恍然,但那蓬银针已将脱手,此刻收回却已然不及了,情急之下忙将手掌力道向偏旁转了一转,迫得针在飞出时改换了方向。但听“嗖嗖”
几声,那一蓬足以顷刻间致人死命的银针,只是贴着那一干大内高手们的面颊或是头皮斜里飞出,如此,一众高手堪堪逃过一劫。然而,众高手却是不明此间厉害,只道是娉婷一时失手打偏。当下,便听得一名挥刀汉子叫道:“娘的,还想拒捕,眼里简直没了王法!”
说着,便首先举刀斫向娉婷。娉婷由于乃是临时突然转变势头,才得以将针打歪,事发太快,根本就没曾考虑到以后的事情,此番敌人霎眼间袭到身前,实在来不及转势应对,心中遽然一惊,暗叫“糟糕”。好在其身旁尚有云枫。但见云枫并步赶上,倏然举掌在那袭来汉子的提刀手腕上一拍,登时将那人连臂带刀拍去一旁,得以解救了娉婷之难。那提刀汉子见自己一击未中,心中气愤,口中又自骂了声“娘的”叫道:“兄弟们,点子有两下子,并肩子上!”
说着,便又先自带头扑出,这次却是向着云枫斩来。但是,他却又如何晓得,他口中所说的“点子”们,又何只是“有两下子”,十下子都是有的。云枫不慌不乱,轻哼一声,含笑迎上,叫道:“来得好!”
口中说了三个字,手上也已做完了三个动作。但见云枫也不知用了怎样一个身法,霎忽之间便飘移至提刀汉子身侧,闪开其钢刀的斫击,同时臂肘在其背后轻轻一撞,足下又巧妙地施了个绊子。那提刀汉子便不由自主地趔趄斜跌开去。时下,娉婷与未泯也已各自与人开斗。与娉婷对斗的,便是先头那两个赤手空拳的大汉,但见那两人身形比娇小的娉婷足足高出一头多、宽出半个身位,拳风虎虎,连绵罩向娉婷,端地生势惊人,好在娉婷一身武功乃名师所授(季清臣虽然声名狼藉,但在武林中确实也算得是家喻户晓,称其为名师确不为过),此番虽然面对两个如熊般的壮汉,却是显不出丝毫败象,竟自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只是他却是再不敢施用自家银针。再说童未泯,则是挥舞起手中竹棒,力敌四人,三刀一剑,也是不显败象,但对手毕竟均是大内精挑细选的能手,想要及早取胜,一时间也是不能。由于一下子便被娉婷与童未泯两个双双分去六人,云枫这面形势便已是轻松得很了,除去后来才加入战团的那个似乎是领头人的高瘦汉子,而方才那个提刀汉子与另一名剑手根本就不必有太多顾忌,这两人似乎是此一干人众中武功最弱的。云枫惟独需要留意的便只是那高瘦汉子,此人手使一对分水峨嵋刺,竟是有相当的造诣,小觑不得。想那峨嵋刺既名为“分水”
那便应当是水中兵刃,而今叫那高瘦汉子在陆上使来竟也是凌厉逼人。不过,这些对于云枫来讲,却是不难应对,特别是,而今他还惨悟透了武学中更高一层的真谛。立时间,小小茶肆之中,但见人头攒动,桌翻椅跳,杯盏散碎,茶液飞溅,直是被搅了个天翻地覆。也不知那掌柜的是真个不在乎,还是被这番景象骇到了,只缩头躲在后间,却不曾出现照面,更不用谈叫喊劝架了,先时小二早也没了踪影。云枫此刻有意卖弄绝技,遂便在足下那因为桌椅散乱放倒而余出的尺许弹丸之地,施展起太极身法,以其不变来应对敌手的万千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