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云枫等闻得前头里有人发现了干将剑,心内不免微有惊诧,忙随着人流向那方涌去,欲待一见其究竟。其间,云枫足下边行口上却仍还与娉婷细语嘀咕道:“也不知真的假的,怕不会是处陷阱圈套罢!”
娉婷也是微有踌躇,回道:“究竟如何,且待瞧了便知,一会儿咱们仔细着见机行事便了。”
说着,悄没声地将童未泯也拉了过来,暗打了下眼色以示意。童未泯会意,只点头不语。行将半刻,人流进程放缓,渐而又停驻不前,方知头里的一干人众定已到得地头。当下,云枫由于心内着忙瞧个真切,只仍是拉着娉婷并着未泯,三个人强自勉力往前方挤去,直是引来众多人物们的不满喝骂之声,却也再管不得那许多了。身后李敬常等见云枫前挤,一时虽不明缘故,却也只得是厚着脸皮随在后面跟上。待到真切处时,已然是大河岸边,前去不过三两丈便是河道了。云枫放目寻望,好一晌,都只是见到那湍急澎湃的东去河水,如何也没能望见心中急欲一见之物,心下诧纳,回望陈童两个,见二人也正与自己一般,尽是一脸疑惑不解之象,显然也未寻见宝剑,不禁发一苦笑,随之言语道:“哪里有什么剑啊?除了水便还是水嘛!”
怎知道,旁边却忽有一人接道:“我说你这人,真个是眼拙啊!那不是,河当间,反着鳞光的那处。”
说着,那人又举手示意云枫顺他手指看去。听得此言,楚陈童三个忙都随那人所指而望,果然,只见那河内之水流虽急,只稍转即去,但于那河道中央某处,却总有那么几道夺目光芒闪烁隐现,不去不逝,细看下,那依稀便是一柄长剑影象。云枫见得真切,便禁不住脱口道:“啊,真的是剑!”
童未泯也跟道:“死(是)啊,死啊!死肩(是剑),不死玉(不是鱼)!”
娉婷听了忍不得“噗嗤”
一笑,冲着童未泯笑嗔道:“你傻是不傻!穷叫唤哪门子,那自然不是鱼了。这许多人的,也不觉现眼么?”
这话直将一个童未泯说得颇不好意思起来,一时无话,只一旁嘿嘿傻乐。云枫见了,即道:“好了,婷妹,毋要奚落童兄弟了,咱们先办了正事是紧要。这时,李敬常等人也相继至来,寻望一回,也都见了河中宝剑。然而,剑虽已得见,但由于其身处河中湍流之下,且那处所在距离河岸也算得颇远,此间河水冲力如此汹涌,一个人若想要只身寻去却当真不易;再因远观那干将剑在水中之形式,竟似是被人为的奋力插固在那河底沙石之上,此番即算有水性颇好不畏强流能得寻至那方者,如要得剑,却又是不得不潜身入水,于河底拔之。要知道,这一干江湖人物中,虽也不乏能游善水之士,但若真个是要深入水底安然将剑取出,却实在没有几人。先不说于那深水之中身上难以发力抽剑,单是那水下面更加比之水面雄浑几倍的冲撞之力,也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的。想来,若欲真个得到那河中宝剑,那是定要非有一身高强技艺及雄厚内力为基底不可矣。细忖之,也真个是难为了那位当初将宝剑插进河底之人。一众豪杰直是在岸旁观瞻了许久,都思忖不出一个较为妥帖的取剑之法,饶是自各都身怀绝技,却也不禁望河兴叹。云枫等也都是随之摇头苦叹,自觉凭自己等这一身能耐,取剑,难矣!李敬常观望半刻,叹道:“啊,此间师父若在,他老人家兴许能勉强办得到罢?”
娉婷也接着道:“想必战大叔与洞庭伯伯也应行得,他二人之武功也均是出神入化了。”
童未泯接道:“海油(还有),那季清臣大概爷兴(也行)!”
云枫听罢又一苦笑,感慨道:“啊,这莽莽江湖之上,想来也就是寥寥他们几位能得如此了罢!”
随之,众人不觉又同是一阵叹息。又过得半晌,群豪之中终是有人耐不住了性子,竟预备铤而走险,欲要入河一试。只听叫道:“管他娘的劳什子那许多,不试试怎的便知不行,老子偏就不信那分邪!待老子把剑取来与你们看看。哈哈,到时候,那百世流芳、千秋功名可尽都是老子的了,尔等莫来争抢!”
说时,那人便欲解袍下河。岂知那人一番言行,竟又引得数人也随之欲动,再而十数,继而数十,没片时,一众豪杰竟已有半数以上开始宽衣解带待要入水。想来,这许些人此刻之横心,定皆是因先头那人之一句“百世流芳、千秋功名”
所引而起。古之所云:重赏之下现勇夫。而今这利欲当前,得见到的勇夫委实也是不少。却说那一个陈娉婷,由于突然间见到了这许多汉子爷们儿赤膊上阵,只在一旁羞得是玉面通红,紧将头深埋在云枫怀内,再不敢向场中多望片